西北的天气早晚凉,响午热,有时候一天便能经历三个季节。
此时此刻,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可灵仙却觉得浑身冰冷,像是溺水之人找不到可以救命的稻草。
对方沉吟了片刻,见灵仙一个女子拿不定主意,便提议道,“本王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你们继续留下来,我就当你们从不是西凉人,在这里等待着天下风云变天,平平安安的度过晚年。”
在这里,苟活下去?这怎么可能,就算西凉不知道,可他们自己怎么能违背本心。
随后他又竖起一根指头,说道,“其二,我放你们走,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生死与疏勒无关。”
“大王的意思是取消结盟?”
疏勒王一摊手,望着四周无奈地说,“现在还有结盟的必要吗?”
他鼻子哼出气来,悔不当初的说道,“现在和西凉结的盟都是以后匈奴要算的账。”
“这样,趁匈奴的人没来,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一下,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本王。”
“不必商量。”灵仙鼓起胸中一口气,大义凛然的说道,“我们选第二条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疏勒王也是没有办法,他不仅是个人,也是这疏勒的王,他可以视死如归,可坐在王座上,每走一步棋都是在拿一整个国来押注。
若是匈奴人知道他们还收留了西凉的人,整个国家只有死路一条。
他必须要负起责任。
“是我说的。”灵仙闭紧了眼睛,根本不敢去想带着小九和春眠两个人如何在战火中穿梭。
“请大王放了永顷王,我们今日就可以撤离疏勒,绝不给大王添麻烦。”
“不行。”
灵仙猛然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疏勒王。
眼前的疏勒王早已经不是刚才替他们谋划担忧的模样,整个人冷静了许多,灵仙看着他的目光,心头一凉,忍不住的全齐了拳头。
“大王这是为何?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西凉的诺言未能实现,那我必须得给我的臣民一个交代。”他眯起眼睛,单手握膝,“你们其他人可以走,他必须留下承担他的过错。”
灵仙知道他所说的是偷经书一事,可事出有因,又不好全盘和他脱出。
“疏勒信仰如此,我明白,但大王可否耐下心来听我一说。”事已至此,灵仙顾不得许多,只能凭借自己这几年对系于佛法的领悟和他们说道。
“大势至菩萨告诉我们念佛的一个法则,“如母子相忆”。十方诸佛想要度众生,等于妈妈在想孩子,想念特深,可是这孩子到处流浪,他心里头根本把这妈妈给忘记了。
这样妈妈很想孩子,孩子没有想妈妈,本如母子般的佛与众生是没有办法相应相会的。一定要母亲想孩子,孩子想母亲般。”
“佛法讲究不忘。”疏勒王如是说。
“佛法中尚用凡人之情修炼佛道,便可说明人之情独难断舍。”
“什么情?”疏勒王哼哧了一声,什么样的情需要偷一本经书。
“我方才也说了,自然佛说的母子之情。”
疏勒王皱眉,心里和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圈,他不能明白这经书到底和他们母子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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