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凛在二楼主卧的阳台上找到了景瑜。
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风吹过,她的头发飘扬起来,空气中传来她身上好闻的气息,似乎是洗发水的味道,钻进几步之外的顾言凛的鼻子里。
那似乎是什么茉莉的香气,又像是什么水果的味道,顾言凛分辨不出来,只是觉得这股子味道很好闻。
他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只高脚酒杯,酒杯里的红酒已经快要见底。
她的嘴角还带着一点儿暧昧的红色的痕迹,在她白色的肌肤上,看起来尤为明显,仿佛是被月光笼罩之下的一朵红色玫瑰。
对,红玫瑰。
顾言凛觉得她就像是那红玫瑰,炙热鲜艳,但是周身又都是刺,让人不能轻易接近。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块儿。
过了好一会,景瑜忽然开口:“抱歉,影响了阿姨的生日宴会。”
“怎么不继续叫妈妈了?”
“就咱们俩在,就不用继续演戏了吧。”她含着笑,看着他。
顾言凛忽然发觉她此刻这副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有些刺眼,而她那样若无其事说出来的演戏这两个字,听上去也有些刺耳。
景瑜仰起头,看着夜空:“我很喜欢你妈妈,她很温柔也很善良,跟我妈妈一样。我妈妈也是个很好的女人。”
顾言凛没说话,他不擅长去安慰女孩子,能耐着性子听她说话,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可是,好女人好像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爸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我妈去世之后,没多久,就把那对母女领进家里头,还生了个弟弟。”说着说着,她的眼角隐隐有了泪光,“是不是很可笑?我妈那么爱那个男的,结果又如何?”
“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爱了。”
她的声音里有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悲伤,在这样的夜色中听上去格外忧愁。
景瑜笑了下,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把空杯子递过去:“顾先生,麻烦您给我再倒一点儿行吗?”
果真是酒壮人胆。
她喝了酒,竟然都敢使唤起他了。
顾言凛看着景瑜的眼睛,她的狐狸一般的双眸亮晶晶的,仿佛算准了他不会拒绝一样。
顾言凛沉默片刻,还是转过身,从卧室外面的酒柜里取了红酒,给她重新倒了一杯酒,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把酒递过去。
景瑜笑眯眯地接过来,抿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又将杯子递过来,和顾言凛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干杯,顾先生。”
顾言凛喝了一口酒,问:“为什么要参加那个节目?”
景瑜想了想:“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想要站在高一点儿的地方,让那些抛弃我的人看看。”
说完之后,她转过脸来,看着顾言凛:“对不起哦,瞒着你参加。看在我特意给你买礼物赔罪的份上,不要生气。”
她嘴上说着对不起,可是语气软绵绵儿的,哪儿有半点真心实意抱歉的样子。
顾言凛说:“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之前就说过,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们的婚姻关系,不会束缚你。”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听上去如此刻的夜色一般,凉如水,可是却带给景瑜一阵奇妙的感觉。
她忍不住侧过脸去看顾言凛。
顾言凛是个容貌相当出色的男人,他的侧脸的线条仿佛是画家笔下勾勒出来的简笔画,简单而轮廓分明。
景瑜咽了下口水。
顾言凛不是个会轻易有那方面冲动的人。
事实上,在对任何可能会影响自己,或者让自己分心的事情上,顾言凛都有着近乎变态的自制力。
但是这一刻,被景瑜那样的目光看着,顾言凛发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火苗窜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沙哑:“景瑜……”
“嗯?”
偏偏某人还毫无自觉,拖长了声音说话,声音听上去愈发娇媚,跟个小羽毛一样,划过顾言凛的心上。
“有没有告诉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男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她眯起眼,似乎是在认真思考他说的话:“唔,怎么危险?”
顾言凛伸出手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
“会让人想吃了你。”
顾言凛在她的耳边说。
景瑜瞬间感觉到一阵电流穿过身体每一个角落,带来一阵战栗的酥麻,她腿软,身体不由自主晃动,手里的酒杯落地,溅起的红酒沾湿了景瑜的裙子。
“哎呀,我的裙子,红酒洗不掉的。”她的声音娇俏,带着几分酒意和迷醉,勾住顾言凛的脖子,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顾言凛低头,吻住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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