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绾吸一口气，起身去了前台。
这家私房菜馆主打菜是云城特色，有点偏，但每日生意都很好，这会儿还不到晚饭饭点，还不算忙。
前台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和沈绾认识，沈绾叫她英姐。
“英姐，宋哥呢？”
英姐一见到沈绾，忙叫身旁的服务员去找宋惊。
“绾绾来了？你都很久没来了，点菜没？我去后厨让送几道你喜欢的菜？”
沈绾勉强点头：“点了，我在里面的夏竹包间。”
眼前一白，沈绾惊觉自己这次反应太大，不敢再动，英姐看出来沈绾这会儿不太舒服，起身把沈绾扶到前台柜子里的椅子上坐着。
“病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沈绾只能点头：“谢谢英姐。”
英姐刚走，宋惊就来了，一来就把手搭在沈绾额头。
有点烫，眯眼：“你怎么搞的？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沈绾不想，摇头：“吃点药就好，我前几天见了顾医生，他给我开了药，你别担心。”
“咔哒”一声，身后的服务员点了一支烟，宋惊回头就是一巴掌拍在男生头顶：“灭了。”
服务员一脸懵：“宋哥，我抽一支提提神。”
宋惊没理会服务员的解释，伸手夺过烟，随手按灭在柜台的烟灰缸里。
沈绾看向转角处，付子艺已经不在那儿了，这才起身，没事人一样接过刚走过来的英姐手中的水杯。
吃了药，轻笑：“我没事了，晚点我问问顾医生就行，三哥可能会给你打电话，你照实说就行。”
宋惊恍然：“对，他上周就说你要见他，那时候你还没这么严重吧？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和宋哥讲？”
沈绾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她踏上云城的土地开始，就很颓，很燥。
甚至在想如果她妈妈没生下她，就不会为了保护她去世。
她突然就不敢去见爷爷和妈妈了。
甚至都不明白她现在活着的意义。
沈绾没正面回答宋惊的话，只微笑：“抱歉。”
宋惊抬手揉了揉沈绾的头。
“说什么呢，只是老顾说你总叫他顾医生，不平罢了。”
两人聊了没两句，沈绾见服务员去给夏竹包间送菜，和宋惊招呼了一声便回了包间。
进门就看到本来聊的挺欢乐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已经习惯这种场合的沈绾若无其事，坐到位置上，轻笑：“聊啊，继续。”
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
陈秦察觉沈绾不对劲，抬眼看了看四周，警告了一番。
偏生付子艺是个不怕事的。
“沈绾你生病了吗？什么病啊？你吃的药有利培酮，躁郁症？别是有精神病吧？”
沈绾握紧拳头，再抬眼眼眶已经带红。
陈秦反应最快，握住沈绾的拳头，将沈绾带起来，冷声：“付子艺你滚出去。”
付子艺不忿：“凭什么？我这是为了大家好，沈绾本来在云城读高中，为什么偏偏高三转去了首都七中？还不就是得了精神病，原来高中容不下她，现在我们和她一起吃饭，万一她发病了怎么办？”
“我就说上次她打薇薇的时候特别吓人，原来是有精神病，陈秦你瞎了吧？就因为她长的好看？”
刘素素起身一巴掌扇在付子艺脸上。
剩下的事沈绾都不知道了，她眼里只剩下了一片白，只有手上来自陈秦的温度特别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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