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落座,下人奉茶自不必多说。
韩山童端起茶碗吹了一口气,看了朱重眼,对着朱琦说道:“小女刚刚带诸位来我韩家庄,却也未曾介绍一下两位兄弟,不知朱琦侄儿可否对老夫详说一二啊?”
朱琦微微翘起嘴角,作揖说道:“在下朱琦,这是我弟弟,朱元璋!”
韩山童手中的茶水泛起了浪花,只能将杯子放在桌上才能抵住重重叠叠的巨浪。
韩山童抬起头来,脸上的疑惑一闪即逝,说道:“哦?令弟这名字却是让人心中一动,不知可作何解?”
朱琦听见韩山童的话,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仔细地吹了吹茶叶和茶沫,慢慢地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看着韩山童微笑着说:“这朱元璋嘛,却是我弟弟自己起的名字,不过元璋与我,亲如一人,倒是也跟我说过,我们兄弟,此前生活多苦,父母死后,我这弟弟见多了世间不平事,便发誓要驱除元人,还中原汉人之地,所以这朱元璋便是诛杀元朝的璋。”
“哦?竟是如此,那倒是与我白莲教不谋而合了,哈哈哈……”韩山童又端起了茶碗,笑着说道:“想必小女已经与两位兄弟说过我白莲教详细了,我白莲教有一传世预言,明王踏红光而生,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韩山童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看了朱琦一眼,转过头去将茶杯缓缓放在桌上,口中说道:“只是没想到令弟元璋竟然仿佛是我白莲教预言中人。”
韩山童看着朱琦继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朱琦笑着朝韩山童作揖道:“我们兄弟也没想到,原本只是觉得我这弟弟必定是人中龙凤,有一番大作为,却没想到是我们白莲教预言中人,我与书云圣女也正好在路上不打不相识,此中巧合,很难说不是上天安排了。”
朱琦顿了顿,看着韩山童的眼睛说道:“但是即便如此,我这弟弟也不一定是白莲教的明王在世,不过不管怎样,我们兄弟都要仰仗韩叔的帮助才能成事,韩叔您说呢?”
韩山童凝神朝着朱琦看了过来,朱琦见韩山童神态,脸上更为诚恳。
韩山童脸上仿佛要耀出光来,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既然元璋侄儿与我白莲教有缘,朱琦侄儿武功也是当世少有,我自然是要全力照拂。”
“书云,这几天你先陪着朱家侄儿,熟悉一下庄中情况。”韩山童吩咐完韩书云后,转过头来对着朱琦说道:“让书云这几天先带你们走走,熟悉一下,韩叔还有事,先失陪了。”
“韩叔先去忙就是,正好我们兄弟与书云妹妹性格相投,有书云妹妹带着最好不过了。”
韩山童看了韩书云一眼笑着匆匆走了,朱琦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韩书云。
韩书云与朱琦对视了一会,转移视线,盯着朱琦喝水的茶杯说道:“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是聪明人,我爹爹从我出生之前就在白莲教中了,苦心孤诣经营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的光景。”
朱琦笑道:“韩叔雄才大略,又内心坚韧,想必必然能争雄天下,书云妹妹这样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点颓废了。”
韩书云倒是没有接话,站起来走了出去。
“走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得把圆为和徐蕊安排好了。”
“……知道了!”
……
“因为我爹爹有心养势,所以从一开始就有意的接受流民中的精壮男子和军士中退下来的人,你看到的房子,都是能当军士用的庄户住的地方,没有一个闲人,全部拉出来能有三千多。”站在院墙内的哨塔上,韩书云指着远处的房屋对着朱琦和朱重说道。
朱琦看着朱重颇为不屑的表情,笑着说道:“那平日维持三千多人的生活想必不是特别容易吧?还有军士中退下来的?那你们不怕事情败露,颍州府找上门来?”
韩书云马上就回答道:“那倒也没有,周围的耕地还是很多的,之前的积蓄也多,所以倒是没有捉襟见肘。这退下来的军士,呵,只是说的好听,多是犯了事被发配进监的,我爹先去看那些人心中是否恼怒,再上下打点,这样也只是保出来几个而已,平日里也只是负责训练,并不参与庄中事务。”
朱琦点点头,看向了马场,韩书云回头看了朱琦一眼,见朱琦的姿态,顺着朱琦的眼光看去,笑着说道:“韩家庄中虽然马匹不多,但是都是从朝廷手中买下的草原良马,还有一匹汗血宝马,爹爹平日当作宝贝一样养在家里,说起来,我都有点嫉妒。”
朱琦一脸惋惜地说道:“早知道这庄中这么缺马,当初那光州守军找来的时候,就应该把那些马留下了,都怪我,收不住手,白白丢了这么多好东西!”
韩书云无奈的看了朱琦一眼,也不接话,抬眼望去,自家庄园,数千壮丁,千顷良田,颇有一股壮志豪情在脸上浮现激荡。
第二天一早,朱琦在睡梦中被“哈,哈”的呼喊声吵醒。
啥玩意,怎么大早上的还军训呢?
朱琦睡眼惺忪的走出屋子,外面的操场上已经站满了歪歪扭扭的人,前方有三个穿着青锦袄的精壮汉子,大声呼喝,操练这一操场的杂军。
韩山童看见朱琦终于出了屋子,走上前去,指着满操场的人对着朱琦说道:“朱琦贤侄,看看我这韩家庄的家军如何啊?”
朱琦满脸黑线,搞半天只是为了给自己看的,那又是何苦呢。
“韩叔的实力果然雄厚,这韩家军操练起来的声势我觉得比那光州的军队操练的声势还要浩大,想必韩家军的战力必定不俗。”朱琦一脸严肃的说道:“若是南方张士诚北上,想必韩叔能凭借这韩家军的雄厚实力在这天下英豪中有一席之地!”
韩山童对朱琦的这番吹捧颇为受用,轻飘飘的点点头,拉着朱琦往偏厅走去。
“想必贤侄已经饿了,走,随叔叔去偏厅就餐。”
朱琦听到韩山童的话,赶紧挣脱了韩山童的双手。
“怎么?贤侄莫非是看不上我这乡野村夫的粗茶淡饭?”韩山童脸色一冷。
“老还睡着呢,待会醒了要是饿了,该朝我甩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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