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说完,直冲向那百余人组成的军阵,带着死字拖起的尾音。
没有人见过一个人对着百余骑兵冲击,也没人想过会有人能够以一己之力,杀尽百余士兵而不死,但是在这个微雨飘摇的夏夜,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对着一百精壮军士组成的军阵,仿佛求死般冲了过去。
“嘭”
“咔嚓”
禅杖打在当先一人身上,士兵应声往后飞去,将身后的士兵撞倒,朱琦欺身向前,闯入军阵当中,将手中禅杖往前一戳,随即周身一拉,正是一招“横扫千军”,光州军士纷纷往后跳去,未来得及跳出的,被禅杖碰到竟是触之即碎,有不怕死的光州军士想用身体挡住那禅杖的力道,却被禅杖带着转了一圈,力道过后,禅杖上竟然有三人挂在上面,腰部绵软,竟是被打断了脊椎。
朱琦得了便宜,更是无所畏惧,对着蓟奇冲了过去,光州军士见他竟是想先擒了蓟奇,纷纷冲上前来,朱琦却依然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将禅杖举过头顶,势大力沉的砸了下去。
“咔嚓”
那禅杖砸在地上,顶端的佛塔受不住朱琦的巨力,竟然断了,朱琦一愣,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圆为老和尚怕是要找自己拼命了。
光州军士见朱琦的武器断了,朱琦更是在愣神,纷纷长舒一口气,往后退去,就在刚刚一接触的一霎,丧失战斗力的军士便有十人之数,若是这丧门星的武器没有出问题,怕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已经超过半数了。光州军士迅速往后退去,又组成军阵,将蓟奇挡在身后。
“这位好汉,不如我们就此罢手,我蓟奇也不是那等纨绔记仇之人,我更是对好汉这身武艺心向往之,若是好汉自此不与我为敌,加入我光州军,之前之事便一笔勾销,我更是可给阁下一个功名!”
蓟奇在光州军士身后见朱琦武艺竟然如此了得,心中一动,便向朱琦招揽起来。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朱琦听见蓟奇竟然说出招揽的话,抬起头对着蓟奇笑眯眯的说:“今天的事已经不是你说了算的了,我今天只有一个目的,将你们,赶尽杀绝。”
朱琦将剩下的棍子拿起来,遥遥指着蓟奇所在的位置,说道:“更何况,招揽我,你,还不配!”
蓟奇被朱琦的话气的面庞通红,怒上心头,也不管刚才朱琦已经爆发出了远超在场所有人想象的武功,大声喝道:“上,杀了他,重重有赏,取得此人头颅者,赏金百两!”
光州军士虽然被朱琦的武艺所震撼,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朱琦厮杀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就算是一品高手,也有力竭的时候,便纷纷又冲了上来。
“来的好!”朱琦大喝一声,左脚一踢棍子下端,将棍子恒立起来,如同持枪一样耍了一个枪花,也冲了上去。
“这岳家枪法,便是为你等元人附庸准备的!今天就让你们这群数典忘祖的汉人看看,当初岳将军杀的蛮夷丢盔卸甲的枪法,也好让你等在九泉之下不敢再作孽!”
...
雨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汇聚在一起,将官道上流淌的血流汇聚在一起往路边冲去。
一阵微风吹来,泥土的香气混合着血腥气,将地上散落的秽物的臭气冲去少许,朱琦蹲在地上看着前方仅剩七人的光州军士,穿着粗气,摸着头上的一条白痕,苦笑了起来。
“唉,还是没经历过实战,若不是钢筋铁骨,今天怕是要死在这群虽然没打过几次仗,但是也算训练有素的军士手上了。”
且说刚才,朱琦向那数十人的光州军士冲去,一路无人能挡暂且不表,就在他往前挥棍正当力尽之时,忽然后脑勺一紧,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直冲头顶,朱琦猛地一回头,却看见一柄大刀迎头砍来!
一个算是二品高手的军士看到朱琦的空挡一刀朝着朱琦头上砍来,朱琦见无法躲过,只能回过头去,用后脑勺挡住这一刀,寄希望于从来没用过的钢筋铁骨。
铛!
一声令人牙齿发酸,如同用刀砍在铁上的声音传来,朱琦后脑勺掉下了一束头发,但是却是用脑袋硬挡住了一个二品高手的一刀,朱琦感到脑袋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恍惚之下回头一棍,将那躲闪不及的二流高手戳死在当场,之后只能朦朦胧胧的用本能反应大开杀戒。
还是要多多去找人实战练手,这种对着军队对冲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在军阵中阴了,我可不想用我的脑袋试试能不能挡住一品高手的刀!
朱琦心中有所想,手上的活计却是不停,摇摇头站起来,朝着蓟奇走去。
“我是光州府尹的小儿子,你杀了我,便要迎接无穷无尽的追杀,你现在放我回去,我说到做到,绝对不派人纠缠你们,你若是想建功立业,就算你看不上我光州,我也可以为你求父亲修书,将你推荐给当今朝廷,你如此武艺,当今朝廷又崇尚武艺,想必一定能飞黄腾达,你千万不要冲动,坏了自己的前途!”蓟奇见朱琦这个杀星往自己走来,赶紧慌慌张张的与朱琦喊道。
朱琦摸了摸下巴,将棍子抗在肩膀上,说道:“蓟奇啊蓟奇,你怎么说也是个官二代,年级也不大,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汉人,我顶瞧不起那群将人不当人的元人,更何况,我现在不是之前了,我不会相信你们,我只相信死人。”
朱琦向惊恐的光州军士和蓟奇冲去。
“更何况,我的前途,你说了不算!”
雨下的更大了。
...
夏天的雨,下的大也下的时间长,朱琦沉默的走在暴雨中,朱琦本不是噬杀的人,但是今晚的出手,果决且不留后路,还是让朱琦不知道如何是好,在暴雨中,朱琦见到了站在树下的朱重三人。
“阿弥陀佛,老衲的禅杖呢?”
朱琦眯着眼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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