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
只听刘备接着道:“如今黄巾为祸地方,那巨鹿张角者,备早年出外求学,亦有耳闻。”
“此人原是巨鹿张氏,族内多为小吏,太平道初闻得之,乃是熹平年间。”
“势力发展已十数年,骤然暴起,朝廷不防,无力抵御耳!”
张飞性子急,听了刘备这话,直接站起道:“朝廷无力,岂不是我等投军报效之时,待我等入了军营,大杀黄巾,封侯拜将,亦非难事也!”
“呵呵呵,”刘备哑然失笑,张飞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早年怀揣志向的自己,也是一腔热血,如果他刘备不是在外面碰了满头包回到这涿县,说不定还真就和张飞一起去投军了。
“玄德何故发笑,某之言,何处可笑,哼!”
“益德可细看榜文?”
“榜文有何可细看?”
“呵呵呵,”刘备笑着对关张二人道,“幽州刺史部所发之榜文,乃是守备令,非剿贼令,二位可知,有何处不同?”
“这,”张飞望着关羽,一时也不明白有何不同。
关羽毕竟是在外闯荡多年,不像张飞久待涿县,少与官吏接触,便试着说道:“玄德之意是,朝廷只让幽州防备,而不是让刺史带兵南下剿匪?”
总算是有个聪明人能听懂自己的话了,刘备点头道:“然也,自光武以来,各州郡国,皆不设郡都尉,而是以县尉代治各安,亭卒等守备各地。”
“幽州乃是边州重地,防范胡人,大军征调不得,此次募兵,乃是固守耳,且以备之拙见,张角之辈,亦不会远犯幽州苦寒之界尔!”
张飞听得一愣一愣的,饶头问刘备,“那依玄德之见,张角小儿会往何处?”
刘备起身走入中间席地而坐,将张飞和关羽的酒盏拿过,放在面前,指着自己的酒盏道:“此为幽州。”
又指着张飞的道:“此为冀州。”
接着用筷子比喻大军直插关羽的酒盏,“此为洛阳!”
关羽听了人立而起,俯身对刘备拜道:“听君一席话,某豁然开朗!”
张飞听了也是拱手道:“俺听了,也是豁然开朗!”
刘备还礼起身道:“益德此时可明白,吾为何不让汝前往投军?”
关羽听明白了,但张飞其实还是一知半解,被刘备这么一问,不由得嘿嘿傻笑,抱着酒坛给他二人满上后道:“俺是个粗人,一时悟不出,玄德高见,便给俺讲讲个中缘由!”
“好,那吾便给益德讲讲,”刘备接过酒盏,“张角必往洛阳,此无疑耳,则黄巾大军必不可能会北上犯我幽州,防患者乃是本地之黄巾贼众尔。”
“彼辈无攻城之器械,无粮草必不久待,贼聚若久攻不下一城,必定南下与张角汇合,图谋入洛,若益德此时投军,欲建功立业,如竹篮打水耳!”
张飞一听细想,觉得如果真是像刘备说的,黄巾大股贼军不犯幽州,而幽州却只有小股黄巾,攻城不下,必定南下冀州,那他投军去守,还有什么用,不如不去,接着干我老本行屠夫算逑。
关羽听了,问道:“若依玄德,此时待如何?”
“哎!”
刘备听了长叹一声,环顾二人,“此便是吾叹气之缘故,想吾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家道中落,到吾父辈之时,原也是涿县掾吏,奈何父早丧,家资耗尽,方才落到这织席贩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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