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春二月,马珍马元义于河内郡山阳县长乡亭内被捕,距出逃仅六日,次日便被解押进洛,廷尉于马元义宅内搜出往来书信十数封,凡绢信之上所提及之人,俱被锁拿。
皇帝刘宏又下诏,凡京畿有从太平道者,与反贼同,无需审核,皆腰斩弃市,廷尉缇骑和司隶卫军四出,大索京畿,捕得太平道众千余,皆押往菜市口处斩。
而被捕之马元义,于廷尉府牢内拒不供认同党,受尽酷刑,三日后被押至市口,准备行车裂之刑。
马元义临刑前仍大呼:“某死义,尔等亦是冢中枯骨耳,汉祚亦亡矣!”
“亦亡矣!”
“哈哈哈!”
廷尉令下,五马俱动,马元义于唐周告密后十五日,车裂于洛阳东市口。
自唐周告密,朝廷内外便高效行动,原想着能一举将十常侍诛杀,却不想封谞徐奉二人自缢于大牢,反贼马元义也是坚决不招,外廷大臣们便失了热情,去冀州缉捕张角也只是派出廷尉府的一小吏而已。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是过往的小打小闹,派尉吏监督,地方一县尉便可将张角三兄弟捉拿回京受审。
可那日在长乡亭逃走的教众却连夜奔驰入冀州巨鹿,将唐周泄密,马元义被捕的消息告诉给了张角,说完便累晕了过去。
“坏了!”
匆匆赶来的张宝张梁,见大哥张角正在堂内来回踱步,上前问道:“大兄,何事这般急唤我俩?”
“逆徒唐周将本天师之密信投到了廷尉府。”
“啊!”
张宝二人钳口挢舌,“这……大兄,此话当真!”
“兄怎敢行此戏言,”张角叹气道,“洛阳教徒出逃,言元义亦被捕,恐凶多吉少也!”
张梁一听,大呼道:“不好!大兄,弟恐朝廷酷吏将至耳!”
张角如何不知,但现在才二月二十,距离约定的举事日还差足月,“坏本天师大事,真真可恶!”
“大兄,事到如今,只能提前举事了,”张宝提醒道,“若不提前,我等皆要死于牢狱。”
“嗯!二弟,你速速再遣人往各方通知,无须到约定时日,凡神使至,便即刻举事,聚集教众,猛攻洛阳。”
“喏!”
“三弟,你快快去平乡县聚集教众,待人齐后,不用等本天师号令,即刻斩杀县令,夺了武库,占住四门,等本天师天军南下和你汇合。”
“喏!”
张梁一迟疑,担忧的问道:“大兄这边?”
“三弟你尽管去平乡,大兄这边,自有我和你二哥,”张角装作轻松的笑道。
待张梁将要出门,张角又急忙叫住张梁,“三弟,你到平乡后,且不可意气用事,冲锋之事交给教众即可,需保全有用之身,切记!”
“大兄,弟记住了!”
说完,在门口台阶处跪地对着张角“彭彭”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张角看着远去的三弟,仰天长叹了,“保重,三弟!”
而就在张角三兄弟仓促聚集教众准备起事的时候,廷尉府派出的小吏也快马加鞭的在三日后入了巨鹿县城,将廷尉木牍交给县令赵铭时,县令惊得下巴大张。
“若不是上吏至,吾不知也!”
“当速速发兵,缉捕张角三人!”
“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