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直匆匆来见某位黄演员,彼时,黄演员正在梁国公府又大又漂亮的花园里枯坐着,被请到梁国公府已有数日,起初他被请来的理由是,梁国公府上有喜事,要做戏,可是并没有整个戏班都被请来,只独独请了他,班主自然是碍于尚书左仆射梁国公王桥的名头,不敢不从。
一见到王大公子,黄演员就施礼,问道:“王大公子,不知道府上何时要鄙人唱堂会?戏班不可一日无人挑大梁,而鄙人在府上已经滞留多日。”
黄演员说的,王文直都明白。
“黄公子,真是抱歉抱歉”王文直是个不善撒谎不善蝇营狗苟的人,对于十七公主交代的任务,他真的想撂挑子,但一想到那夜十七公主泪眼汪汪哭得可怜,王文直又只能说服自己接下这个挑子,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黄演员,王大公子觉得自己竟有种逼良为娼的赶脚。
再难也得迎难而上啊!
想到十七公主的眼泪,王文直豁出去了,开始追问黄演员家住何方,家有什么人,今年贵庚,是否娶亲等等。
黄演员吃惊看着王大公子,请他来唱个堂会而已,竟然这样刨根究底,祖宗十八代都要调查一遍的吗?关键还问及他的软肋,他一个戏子成什么家结什么亲?
“幼年家贫入了梨园这行,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娶妻生子的话恐拖累家人。”
王大公子“哦”了一声,明白了,太好了,黄演员还是黄金单身汉,这样他的罪恶感就减轻了不少。万一黄演员有妻房有亲事的话,自己还得来一番棒打鸳鸯,那可真造孽。
别看王大公子智商高会读书,可是关键时刻脑子轴,愣是没有理解赵采玉那句“可以不择手段”,还以为十七公主要他做的是媒人,殊不知十七公主要他做的明明是强盗。
一听王大公子说要为自己保媒,黄演员就觉得好生不可思议,又把自己适才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不适合成家的理由说了一遍,王大公子听了哈哈笑道:“黄公子你唱戏是为了糊口,若有人能为你提供丰足的衣食,且富贵的人生,你当然可以安定下来,不要再做漂泊无家的戏子了。”
王大公子是站在世俗角度看问题,与黄演员对唱戏这件事的理解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王大公子眼中只看到生计问题,黄演员心头珍藏的却是梦想、志趣。
他是一个辣么热爱唱戏的蓝孩纸,并要为唱戏这项事业奋斗终身滴。
黄演员也无法与王大公子探讨理想与现实的问题,只怕要鸡同鸭讲,还不如直截了当问他,到底要为自己和哪家闺秀拉媒。
这个问题一下就让王文直变成了哑巴,十七公主的身份不宜透露啊。要是黄演员听说自己要为他和公主殿下拉媒,定会把他当骗子,招一个戏子当驸马,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
在王文直踟躇的时候,黄演员又追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完成演出啊,完成了演出,他就要回戏班子去了。
“这位黄公子,实不相瞒,你的戏班已经离开长安城,去洛阳了。”
听到王文爱的声音,王文直吃惊地抬头看去,但见纨绔公子王文爱又迈着标准的纨绔公子的步伐走了过来。
黄演员比王大公子还要吃惊,已经迎向王文爱,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适才所言,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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