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一直在门口守着，听见黎曼叫人就赶忙推门进来。
万福帮忙扶着他，他低垂着头，一张俊脸惨白着，看上去毫无生气。
这下，他是真的晕过去了。
“……”
入夜。
南凌渊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从榻上醒来。
看着屋内点起的灯，想来，时辰也不早了。
他也没想到，他竟睡了这么久。
南凌渊动了下身，发现腰带是被人解开的，衣服套在身上，就连纱布，也是被人换过的。
因为那个结实在是丑……
娘里娘气的蝴蝶结。
他也没想那么多，就把腰带系上下了床。
外面，好像有人走进来了。
黎曼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些饭菜。
正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就看见墙角多出来一抹纤长的身影，她看过去，便是南凌渊站在那。
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醒了，那就吃饭吧。”
南凌渊也没说什么，过来坐下。
随意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
一万白粥，一个馒头，一碟毫无油水的青菜。
他的伙食什么时候……
变得这么寒酸了。
难道他这一觉醒来，靖国已经亡了？
“注意饮食清淡，别的就不要想了。”黎曼给他摆好碗筷，托着下巴坐在他的对面，“比起你那几日让人给我送的，还多了一碟青菜呢。”
她是指那几日禁足的时候，她吃的就是这样的伙食。
南凌渊嘴角轻勾，笑了一声，“记仇啊。”
“不可以吗，我可拿本子记上了，这辈子不会忘。”
黎曼小声嘟哝着，把他干的那些事，都拿小本本记上。
南凌渊没动筷子，而是盯着她看，动了动唇，“我错了。”
这三个字，他从没向任何人说过。
黎曼先是一愣，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他，“这就完了？”
他回想了一下那几天的事情，他的举动，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皇祖母死的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接受，就得知皇祖母是被人害死的。
一时情急。
失了分寸。
他想了想，然后给出了一个颇有诚意的回答，“要不……我也让你打一顿出出气？”
她这点力气，料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黎曼想想他白天时候的样子，现在他身上的纱布，还是她换的呢。
纸老虎似的，她可不敢碰。
黎曼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啧了啧嘴，“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他眼中的笑意更盛，然后点了点头，开始吃饭。
舀了一勺子白粥吃下去，太淡了，没什么味道。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把它给喝完了。
其余的，他一下都没碰。
黎曼也不强迫他吃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过几日，父皇会让我们回东宫。”
黎曼又把刚才的话，补充了句，“我说的是，皇后娘娘。”
“今日一场，她一口一个孽种，我也任由她闹，也准太医跟她进宫。”他眸光盯着前面的屏风，眼神中逐渐有了冷意。
“但是从明天起，她便不再是我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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