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吃了两口点心,把口中的味道冲淡,身旁的某人就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南凌渊唇角轻扬,隔着夜色,看着跟前大口吃点心的“小兔子”,把嘴里塞的鼓鼓的。
怎么觉得,这女人今天竟有些没来由的可爱?
黎曼嚼着嘴里的东西,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等老娘咽下这口东西,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可事实证明,就算是她吃完咽下去了。
也没敢对他怎么样。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南凌渊身子往后一靠,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两岸嘈杂,他也不觉得喧闹,只觉得人间如此美好。
他真想,再多看一看。
南凌渊的墨眸里染上淡淡的悲凉,不过好在这夜色正浓,可以为他自然的伪装。
他看着黎曼,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黎曼嚼东西的频率,明显慢了一拍。
这热热闹闹的,他怎么忽然就悲观上了。
这男人该不会被病痛折磨的,患上抑郁症了吧?
嫁夫随夫,夫死……
那当然是再嫁嘛。
要是从前,她一定会没心没肺的这么说,可是现在,她看着跟前的男人,睫毛微颤,说了声,“不知道。”
黎曼嘴里还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听不清。
再加上两边的嘈杂,他压根没有听清。
却也没有再问。
他死了,她应该就要转身嫁给昭王了吧。
南凌渊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昂起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微风阵阵。
可能人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越是会觉得惋惜吧。
如果能重来,他也想自私的为自己活一回。
不为父皇对储君的期望和寄托。
不为靖国,也不为百姓。
只为了自己而活。
黎曼看着他饭菜一口未动,酒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好像是藏着什么烦心事。
男人眉宇之间,笼罩着沉沉的阴霾,既是不甘,也是不舍。
一张俊脸因为病痛而稍显苍白,这会儿在这喧闹之处独自饮酒,周身藏不住的孤独让人心疼。
黎曼咽下嘴里的东西,忍不住唠叨了几句,“别喝了,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
谁知道他听了,更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还能更不好吗。”
快活一日是一日。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着,南凌渊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尽数灌入腹中。
他今天没有胃口,从早上到现在也还没有吃饭,这会儿也是一样的,对一桌子菜肴提不起任何兴趣。
几杯烈酒下去,引得肠胃不满,以疼痛叫嚣。
南凌渊皱了皱眉,他这身子,竟也娇弱到这个地步了?
黎曼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又攥了攥,最终鼓起勇气,说了句自己都没把握的话,“我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能,与不能。
她不敢确定。
但是看着他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她愿意去试试看。
也算是,让他不要彻底失望。
南凌渊怔了怔,随即缓慢的抬起头,目光如炬,“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娶了位神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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