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微垂着眸子,来了一句,“臣妾无话可说。”
他最好是恼羞成怒,连夜给她写一封休书,让她走。
南凌渊墨眸盯着她,前言不搭后语,没来由的冒出一句,“皇祖母死了。”
“……”
他皇祖母。
就是那日进宫时,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她的死,黎曼也觉得很惋惜。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适不适合说安慰人的话。
最终,动了动唇,“殿下,节哀。”
她神色平静,不似南凌渊那般激动。
她和太后也仅仅有那一面之缘,实在谈不上多深厚的情感。
此刻,除了对人世无常,生命流逝的惋惜。
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情感在里面。
南凌渊样子像是还想再说什么。
但是欲言又止,没能开口。
透过昏黄的烛光,她能清晰的看见这个男人的脸。
脸色憔悴,比平日更显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想来守孝这几天,是根本没有合过眼。
南凌渊薄唇微动,热气喷洒在她耳侧,“休书,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死了也要你给我陪葬。”
只要有他在,她就别想着能和昭王白头偕老。
简直是痴人说梦。
黎曼愣神,随后苦笑了一声。
也是,她让他颜面尽失,让他昔日战神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沦为了笑话。
他应该很透了她吧。
她还幻想着他能给她修书一封。
但是显然,那不是他的作风。
她唇边这抹若有似无的苦笑,看在他的眼里,就成了不能和昭王厮守的失落。
南凌渊往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会被这个女人给逼疯。
他像是气急,冲她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大步流星的离去,还顺势把门口的椅子给踹翻。
她看见的,就是地上的狼藉,和一个冷漠的背影。
门外的铁锁又紧接着上好。
生怕迟了一秒她就能逃了似的。
黎曼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脚步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她威胁不了南凌渊。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玉石俱焚。
那个男人只手遮天,杀她也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就算拿命跟他博,也很难换来一线生机。
黎曼脑海中,忽然回忆起那日万福进来跟她说的话。
问她知不知道,白瑶族民间,那个以血入毒的法子。
难道那个男人身上的毒,来自白瑶族。
如果她知道那个解毒之法。
或许能用此换来生的机会。
以及,换来比眼下舒适的生活方式。
之前从未听闻有此说法,估计,也是那名神医宁白芍告诉他的。
只可惜她身边也没有个白瑶族的族人,如果迟迟不能恢复原主的记忆。
这个路子,也行不通了。
……
常华殿内,灯火通明。
南凌渊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叫了宋清风来,并且让所有的宫人都先下去。
待房门紧闭。
宋清风瞧着他丧服袍角的点点血色,神色微动,“殿下,这个时辰叫下属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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