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样穿着丧服,正准备往太后灵堂这边走,就听见下人过来传消息。
说是太子殿下,拔剑刺伤了六皇子。
这话,皇后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皇后心里生气,当着皇帝的面,又不好发作,“陛下,凌渊虽然也是我的孩子,但是今日之举,是不是……”
皇帝知道她要说什么,也知道她怀着的那点小心意。
他开口,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话,“将死之人,别逼急了他。”
皇帝到了这个年纪,心里自然是跟明镜儿似的。
这时候要是把南凌渊逼到绝路,难免会让他起了反意,拼一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他赢了,改朝换代。
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南凌渊用不了多久就会随他祖母仙去,剩下吃亏的,还是靖国。
虽说朝中太子党羽纷纷倒戈,投靠了别的阵营,但是军中的将士还是把南凌渊称之为心中的战神。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帝只需要继续演完这场情深义重的父子情,顶多等着过完年,太子死后,昭告天下,将其风光大葬。
也算是给了军中将士一个交代。
好让他们心服口服,毫无怨言的继续为靖国卖命。
将军谁都可以当,可是这军心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皇帝现在对他越发是百般容忍,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惩罚他,落下骂名。
成了靖国天子容不下一个带病之躯的将死之人,还是曾经为靖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当朝太子。
若真这样的话,他勤勤恳恳前半生积累下来的圣贤名声,也全都毁于一旦了。
孰轻孰重,皇帝心中自有掂量。
只有皇后这个没眼界的,整天在他耳边唠叨。
简直是鼠目寸光。
皇后心里郁结,又十分担心六皇子的伤势,只是身为皇家儿媳,当下必须要去太后灵前守着。
顾不上旁的。
皇帝知道她担心,太后灵前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别一会儿和太子见了面,再发生什么冲突,让下人看笑话。
皇帝背着手,脚步逐渐慢了下来,“锦鸳,朕知道你担心,不用随我去了,你回去照顾他吧。”
皇后听到这话,以为是自己刚才失了仪态,“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皇帝摇了摇头,“朕没怪你,等不忙了,再去母后那守着,不差这一时半刻。”
皇后也没再多言,带着宫人们,退下了。
“……”
皇帝去了太后的灵前,踩着台阶一节一节的上去,就看见地上那几滴血迹还没有擦干净。
和这个挂满白绸的灵堂,很是冲突。
他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
继续踩着石阶而上。
来到太后灵前,膝盖一弯,跪在了那明黄色的软垫上。
旁边有大师在为太后诵经,皇帝跪的位置在南凌渊的左前方。
气氛安静沉闷,伴随着大师口中悲痛的佛经,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宫里遍布皇帝的眼线,南凌渊也猜得出来,刚才的事情,父皇应该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并不担心父皇会责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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