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怕有朝一日会失去你……
可我还是失去你了;以我最不愿的方式失去你。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
……多么希望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看着被火光逐渐吞噬的他,我忙忙的挪动几步,想往那漫天绯光中的他近一步。
徐信捏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步伐,于是我站在原地痴痴看着火光燃烧,看着它将那个人焚成灰烬……
最后……化作我怀中的一个骨灰瓶。
一路上我都是浑浑噩噩着,连几时回到楼尢都记不得了。
清醒过来后,我亲自将骨灰盒同一张字条递给了徐信。
字条上写着:入土为安。
“阿葵……”他有些担心:“你真的不难过吗?”
我淡淡摇了摇头。
我的命是师父给我的,所以我会好好的活着;他说我要坚强,那我就该坚强些啊;哭哭啼啼的话,他会担心的……
此后,我再也不将自己困在一线崖上,徐信怕我闲的无聊,给我请了个琴师。
半月后我学会的第一支曲子,叫做【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学这首曲子,是因为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便似回到当初……而在我心里,山上银雪是他,云间皓月也是他。
徐信见我奏完,为我鼓了鼓掌,摆摆袖子坐在我的旁边。
我往一旁躲了躲,他显得有些无奈,道:“我也不想啊,熬药时那臭的……”
丫头端着的漆盘上置了一碗汤药和一碟方糖,他避袖端起药碗递向我:“你这算好的了,只是尝了尝苦味,喝了后啊还有我给你备好的糖。”
“哪像我……”他作势还嗅了嗅自己的衣裳,颇为嫌弃:“浑身药味,泡澡都泡不掉……”
我:“……”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点苦味算不了什么,接过后一狠心一闭眼就干净的喝了。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喝完,把碗递给婢女时随手从另小碟里拿出一块糖,塞进了我苦涩的嘴里。
我投以感谢的眼神,他更嫌弃了,还有模有样的挪开几步啧啧道:“这些大夫开的药也真是……我都替你苦得慌。”
我想了想后拉过他的手,写上了“良药苦口”的字。
看了看手心后他笑看向我:“行呀,都敢抢我的话了……”
我朝他笑,确实心里有些得意,他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我这师伯果真当的很没威信啊……”
“……”
我撇撇嘴,他问道:“嘴里不苦了吧?”
看到我点头后他用衣袖擦了擦我嘴边残留的药漬,轻声道:“这药你都服了大半月了却无一丝起效,看你日日这般折磨,我也是心疼得慌。”
他收回手,似是有些愧疚:“是我不好,那日大夫来时我只管让他看你的伤势,却没想到你伤到的是嗓子。”
我静静的听着,半晌他敛下神色说道:“阿葵,我对不起你。”
我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摇头。
“谢谢你。”这是我在他手中写下的回答。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开口便笑道:
“整日闷在院子里对你不好,不如改日我带你出去走走?”我闻言觉得他说得不错,朝他点了点头。
“你想去哪里?”他问我,我思虑后拉过他的手,刚刚打算写,却又不敢写了。
我现在这样……定然是不合适的。
见我迟迟没给出目的地,他问我:“是想去蔓城见见你那个徒弟?”
我点头,又匆匆摇头。
他了然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扯住他的袖子连忙否决,他看透我所想,安慰道:“阿葵,我也是怕这些汤药起不了作用,蔓城潘家为药蛊之宗,说不定那里有法子治好你。”
“可是……”闻言蹙紧眉头,心里有些怅然,我想去蔓城见见煜兮是不错,可是我如今……
岂不是平白让他为我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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