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路的街道破败不堪,两旁房屋不是缺角,就是漏雨。和上九路的气派,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琉璃瓦,玉石街,匾额上的字皆是金漆所绘。
能住在上九路这等豪奢之地,一定不是凡品。连地府官员都能轻松差使,想来二人口中的九爷,地位肯定不一般。
“这样的人,脸上不是有刀疤,就是个独眼龙,面目凶恶,背后再纹一只罗刹,比较符合地府的气质!”
她还在天马行空想象九爷,河童脱口而出“到了。”
大殿内金碧辉煌,雕龙画凤。左手边的墙,全是各式武器,刀、剑、枪、弓等,应有尽有,看得出皆是宝贝。右手边的墙,画风正好相反,悬挂着一排墨宝。泼墨狂野,下笔苍劲,可见书画之人,应是潇洒不羁。
“萌儿……你来了。”淡淡的嗓音,有些清冷,却充满磁性。
萌儿!
她和他素未谋面!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熟到他可以称呼自己萌儿了!
她循着声音,朝大殿中央的王座望去。
座位上的男子肤色白皙,白到有些透亮。鼻梁挺立,分明的五官,太过俊美。长而微卷的睫毛下,藏着一对漆黑的冰眸子,冷傲孤清却盛气逼人。
垂下的一缕黑发,被一枚雕刻精致的银环扣成一束。左耳上有一枚耳环,细细的银线吊着一个形似冰凌的坠子,悬立于半空。
长得是真的好看!但长得再好看也不是他自来熟的理由。
聂萌有些生气。
河童在内的一众鬼臣,也都被殿中人这一声“萌儿”喊得大吃一惊。
大家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都等着他人先说。
毕竟阎洛玖,令人闻风丧胆的地府九爷,高冷无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把胆都吓破。谁也不愿做出头鸟,自讨没趣。
“萌儿一来地府,天降祥瑞,定是我地府的贵人。”一众鬼臣大气不敢出,纷纷揣测着九爷此话何意。他淡然的眸子,落在聂萌的脸上,透着寒气,又似有烟火闪烁,转瞬即逝。
“既然是贵人,自是不能怠慢,我看上司卿的官职很适合萌儿。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上司卿!
多少鬼臣羡慕的高官要职,仅仅次于九爷和河童大人。她一个新鬼,对地府毫无贡献,何德何能,居此高位。
河童是地府的老资格,见还是没人说话,他实在忍不住了。再不出声,整个地府都该乱套了。
“九爷向来知人善用,地府也在您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可上司卿之位,不是普通官职,所涉事务广泛,更是关乎整个地府,”他小心的抬起眼帘,想看看阎洛玖的神情,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单凭一句天降祥瑞、地府贵人,实难服众,九爷应慎重。”
“赐萌儿上司卿的官位,自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翘着二郎腿,身子靠在座下的椅背上,狂妄的表情太戳人了,那双深邃的黑瞳,渗出的气息,容不得任何反驳。
受到河童身先士卒的精神鼓励,一只无头鬼向前一步,鼓起勇气谏言。
“河童大人所言极是!该女鬼……”话音未落,阎洛玖冰冷的眸子射了过来,说话的鬼臣,喉结微动,嘴巴里吐不出多一个字。
“萌儿是地府的贵人,有名有姓,岂是女鬼二字可指。”
无头鬼的周边立即空出一圈,留他一个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双腿瑟瑟发抖,一下子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九爷饶命,九爷饶命!”阎洛玖没有挪开目光,他磕头磕的不敢停下来。“是小的嘴贱,不该妄论地府的贵人,”吓得大腿间流出一股液体,晕了过去。
从旁处上来两个鬼兵,把无头鬼拖了下去。阎洛玖重新聚精会神的看向中间。
冲着聂萌勾唇一笑,“萌儿莫怕,小小插曲别扫了兴致。”
众鬼只道虚惊一场。
谁也不敢再议半句,他们的九爷开心就好。
“萌儿,可愿当上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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