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生和刘红梅结伴回来,到小区门口处,看到路边停了好几辆豪车,一辆库里南、两辆570、两辆奔驰500,每台车边上走站了两三个精干的男子,西装外穿着考究的黑色呢子大衣,神情冷峻,不时的扫视周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刚进小区,门卫就说,“党局长,你们家来客人了,我让他们走在楼下等着。”
“嗯。”党生指了指外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你们家客人,大老板啊,好家伙,都不知道党局长还有当大老板的亲戚。”门卫笑着说。
党生眉头一皱,加快脚步往家里去。
刘红梅问,“你家里还有亲戚?”
“我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儿子,哪来亲戚。”党生说,“是部队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养育成人的,所以我叫党生。”
“知道知道,快回去看看吧。”刘红梅挽着党生的胳膊加快脚步走。
李海和李光明在楼下草坪边上等着,一阵阵冷风过来,李光明直跺脚,又点了根烟抽起来。
“你小子也不知道跟人要手机号,这要是出远门了不就扑空了。”李光明说,
李海尴尬地笑,“原本不打算来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再加上这几天部队在封闭训练,我联系不上党为民。”
“回来了,党生爷爷!”李海看见人来,跑着迎了上去。
怎么样称呼党为民的父亲是个难题,按照年龄辈分算,党生和李海的爷爷是同一辈,应该称呼为爷爷,但是党生是党为民的父亲,这么算的话,应该叫叔叔或者伯伯
索性,李海决定各自为战,不管党为民和党生的关系,他就叫党生为爷爷。
“小海?是你啊!”党生看见李海,顿时高兴得嘴角都要裂开,“快快快,回家去,冻坏了吧?”
“没有,党爷爷,这位一定是刘奶奶吧?”李海看向刘红梅。
刘红梅笑着放开党生的胳膊,“我是刘红梅,你就是李海吧,老党经常提起你,真是个俊小伙子。”
这话不假,党生这一辈子的骄傲就是党为民,党为民最好的战友是李海,每逢假期就一定会到长沙这边玩,一定是住在党家。党生只要提起儿子,就一定会提到李海。
但是对于刘红梅的后半句话,李海是怎么都不相信的,自己这副尊容什么情况是清楚的,和英俊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对了,这位是我叔叔,他正好在长沙出差,所以一块过来拜访党爷爷你。”李海介绍了走过来的李光明。
李光明连忙弯腰握手,“党叔你好,刘阿姨你好。”
“好好好,走走走,回家。”
党生高兴得很,带着刘红梅前面带路。
李光明提了礼品,小声问李海,“那是你战友的母亲?”
“应该很快是了。”李海说。
李光明没明白,但没多问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的关系不简单,少说少问为妙。
党为民家很普通,本来党生是能住进供电系统干休所的,但是后来党生被武警水电部队特聘回去当技术顾问,一当十多年,他就放弃了供电系统干休所的福利房。今年初武警水电部队整体退出现役改为企业,打算把为国家水电事业贡献了一辈子的党生按照副厅级的待遇安排进干休所,但是党生拒绝了,回到老家长沙自己买了个商品房。
老党也是有想法的,他总得给儿子留点什么,不能总占国家便宜。
这套大四居价值两百多万的房子就是为党为民准备的。
党生相当沉得住气,和李海叔侄二人聊了好一阵子,才问起党为民的情况。这个过程中,刘红梅很自然的泡茶切水果招呼客人,李海都看在眼里。最重要的是,李海感觉这个家终于有了家的味道,小温馨足足的。
“为民已经当中队长了,参与了岛礁上的领导值班。岛礁上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什么都有,过了年后要拉5通讯过去,以后通讯更方便。党爷爷,今年春节为民可能回不来了。我们部队刚刚升格,工作千头万绪,会很忙。其实我这一次回来也是任务,中途有些变化,正好要从长沙过,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您,向您汇报一下为民的情况。”李海说。
党生不掩饰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说,“理解理解,端党的饭碗就得为党干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啊,就是有件心事,小海你得帮帮我。”
“您说,我保证完成任务。”李海昂着下巴说,没注意到四叔一直在给他打眼色。
党生沉声说,“我今年八十岁整了,你说我还有几年活头?”
“咳咳咳!”刚喝了口茶的李光明被呛得猛烈咳嗽,顿时引来大家的目光。
他连忙顺了一下子,笑着说,“党叔,您,您八十了?”
“呵呵,是不是想说我老不正经?”党生看着李光明说,他那眼神多厉害,早就注意到了李光明一直在观察刘红梅和他,显然是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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