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得讲究一个仪式感。
仪式感没了,或者少了,事儿也就变味了。
小木匠行走西川大半年,脚底板丈量了大半个西川省的山山水水,一路上见过无数的面孔,还交过一些朋友,有的身份很低微,就如同教他唱信天游的那个陕北人小康,有的很是神秘,就如同前几天刚刚送走的南通州李梦生
这些人,这些事,都成了小木匠宝贵的人生经历,又变成了他自己的修行。
而此刻,他又将开始另外的一段经历,这样的过程,不应该放在这么一处污水横流、满是杂物的窝棚区。
要万一起了冲突,一来是不好追赶,二来地方狭也容易误伤他人。
尽管这里的人穷,温饱都不能满足,命贱如草芥。
但小木匠却并不想任何一人受伤害。
珍惜,甚至敬畏生命,这也是修行。
半个时辰之后,夜幕之下的杨府显得有些昏暗,毕竟东家比较节省,那夜里的油灯能省就省,除了几处主要的地方有亮光之外,别的院子,大多都已经黑灯瞎火了,只能凭借着月光,勉强打量着。
几个人影,宛如幽灵一般攀爬上了院墙,随后又滑落下来,紧接着朝着那后院摸去。
他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四个黑影已经到了后院,他们脸上全部蒙着黑布,两人占住了侧边墙头,两人走到了庭院正中来,有长刀滑落,一左一右,朝着正厢房快步冲了过去。
当他们快要冲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院子里有火把出现,紧接着那看家的护院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原来杨老板觉得此地危险,所以安排了护院在此处守夜。
双方正好撞了个正着。
不过那两人显然是早有预料的,左边那人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鬼头刀毫不留情地扬了起来,朝着领头的那护院陡然劈了过去。
唰
刀光掠过,却有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一地。
这场面吓得其余的几个护院连忙后退,并且大声叫嚷示警,屋子里的灯点开了又灭了去,有人从西厢房的窗口跳了出来,想要从侧面跑去,结果站在侧墙上的人立刻反应过来,直接跳了下来,手中的bs就刺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人去。
铛!
眼看着那人就要得手,却有一抹寒光挡在了那人的跟前。
小木匠及时赶到,挡下了这人的致命一击,随后寒雪刀挥舞,三两下,却是用那“旋”劲儿,将对方的bs给挑飞了去。
bs飞起,又哐啷落地,被救下来的杨老板一脸惊喜地喊道“甘先生!”
小木匠回头,冲着杨老板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保护好自己。”
说罢,他反手握刀,朝着袭击杨老板的那家伙扑了过去。
留在墙头断后的,自然是高手,此人bs倏然被挑飞了,但猛然一扭身,却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软剑来,手中一抖,那软剑挺直,蹁跹若游龙一般,蝴蝶纷飞,不断斗转,仿佛万点星光,全部落在小木匠的跟前。
那人蒙了脸,瞧不清表情,但双目锐利如电,剑势水银泻地,端的凶猛。
小木匠瞧见,却并不惊慌,反而有几分兴奋。
对方不逃了,显然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杨老板给杀了,并且还有自信应付他,于是小木匠当下也是腰间发力绷紧,长刀挥起,顺势前撩,对着那落英缤纷的软剑,连着斩了二十三刀。
每一刀,都落在了对方软剑的发力点,让对方憋闷,难以施展。
紧接着,小木匠右肩一抖,身子陡进,竟然冲过了剑,直接冲到了对方跟前来。
两人都是右手握着刀剑,如此一近身,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左手。
双方在方寸之间,噼里啪啦交了几回手,小木匠的探云手棋高一步,五指成爪,贴着对方眼皮,寒气森森,直接扣动了那人的右眼,猛然一扯,那人的眼珠子就给小木匠抠了下来,紧接着一声惨叫之后,被小木匠行云流水地在胸口拍了三下,口吐鲜血的同时,膝盖也被寒雪刀斩到,跌落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小木匠得手之后,毫不停留,一纵身,翻上墙头,却是与一个飞身扑来的老家伙撞到一起。
那家伙浑身散发着恶臭,两人撞到,直接跌到了墙的另一边去。
两人双双落地,那老头身子瘦弱,却滑溜如蛇,一下子就蹿到了一丈开外,一边咳嗽,一边喊道“毛钉子,赶紧过来,甘墨在这里”
小木匠提刀去追,那家伙转身就跑,两人一追一逃,跑了十几步,旁边的院墙突然间崩开了,却有一把虎头刀从散落的砖石间突出,重重地劈到了小木匠的跟前来。
小木匠似乎有预感地滑步后退,避开了这刀锋,手腕一转,寒雪刀直刺,捅向了那凶猛的援兵。
使鬼头刀的那人昨夜就与小木匠交过手,不过那时留了余力,此刻豁出去了,却是大开大合,一时之间,却是将小木匠给拖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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