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纸条上的地址,与门上的牌号对上了,抬头打量,瞧见这木门之上,钉着一根钉子,上面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却是一朵莲花,刻得惟妙惟肖,就连小木匠这等的行家,都感觉手艺不错。
而他伸手过去,将木牌翻过来,瞧见上面却刻着一个字“齐”,而下方有一行小字。
小字写着上旬三至日休。
小木匠没来过锦官城,不知道这儿到底是个什么规矩,将木牌放了回去,瞧了安油儿一眼,问道:“你见过你大姨么?”
安油儿摇头,说不,我没见过。
说完,他又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你赶紧把我爹留给我的东西还我吧?”
他现在还惦记着那藏着山间花阴基的包袱皮呢。
小木匠是个磊落之人,也没有矫情和犹豫,当下也是将包袱皮换了,对那安油儿说道:“昨天我那么做,你显然是有意见的,所以我这几百里的护送,也不指望你感恩戴德,毕竟你爹是付了酬劳的。一会儿我把你交给你大姨,咱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以后山水不相逢,谁也不认识谁。”
安油儿得了包袱皮,担心的事儿终于放下了,却没有了之前的情绪,讨好地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讲,甘大哥你这是救了我的命呢”
这小子年纪不大,居然这么虚伪。
小木匠瞧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而是走到了门口来,伸手过去敲门。
叩、叩、叩。
叩、叩、叩
他敲了一会儿,里面并无回应,这让小木匠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安油儿的大姨不在家么?
她跑哪儿去了?
小木匠又瞧了一下,没有反应,于是往后退了,打量着巷子边儿上的院墙,想着实在不行,翻墙进去瞧一眼?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一户人家有人出来了,是一个打扮得很艳的妇人,她将一个脸色有些惨白的中年人给送出来,瞧见这边,然后说道:“你们几个干嘛啊?”
小木匠瞧见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只有耐着性子,拱手问道:“这位大姐,请问这儿,是齐立春齐大娘家么?”
那妇人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倒是,只不过你这几个小屁孩子跑这儿来干嘛呢?”
小木匠说道:“受人之托,将齐大娘的外甥送过来。”
那妇人听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我认识春姐五六年了,怎么没有听过她有一妹子,而且怎么凭空冒出一外甥来?”
她走了过来,瞧了那门上的木牌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别再敲门了,那春姐家里有客人呢,你们且等等。”
“客人?”
小木匠有些奇怪,怎么这大晚上的,还有客人?
安油儿的大姨,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那浓妆艳抹的妇人瞧见小木匠一脸疑惑,便知晓他是个不晓风情的少年郎,忍不住吃吃笑道:“这儿可是锦官城著名的二里巷,锦官爷们的温柔乡,实打实的销金窟,别看我们这些人没有春熙路那些骚娘们儿富贵和妖艳,但我们可都是风里雨里出来的花魁,论起伺候男人的技术活儿,可没有人比得过咱小哥儿,你要不要跟奴家试一试,只需要五十文,咱就能够让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那妇人一开始还只是调戏小木匠,然而说出口时,却发觉面前这后生人长得精神不说,身上看着还挺有肉的,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床伴郎君。
这样的少年郎,就算是不要钱、甚至贴钱,她都愿意的。
妇人满面春色,小木匠又不是傻瓜,自然懂了,慌忙拱手道:“大姐,我这儿还有小孩呢,请自重。”
那妇人听了,也不过分纠缠,只是嘻嘻笑道:“小哥儿,你若是有想法,待我有空了过来,咱们交个朋友,不收钱也成的。”
她转身回了屋子,而这时,小木匠听到门口有了动静,赶忙往后退了两步,耐心等待着。
“吱呀”一声,那门终于开了,小木匠知晓里面有客人,所以带着三个小孩往门外避了一下,结果瞧见从门里往外走的,却是一个熟人。
青城山老君阁李金蝉。
李道长这时也瞧见他了,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顿时就陷入了凝滞。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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