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进去汇报,须臾间走出个年男子,长发盘头,眉宇粗狂,这便是牧克了。
牧克认识珍,也懂帝都的规矩,见这些警卫堵在门口,皱眉道:“珍长官,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真不把帝都的规矩放在眼里?”
“你昨日是否派人去接手客栈?”珍浑然不惧,前说道。
牧克点头道:“没错。”
珍又道:“这边是了!你说那客栈是你的,有何凭据?若是没有,要跟我回警卫司解释清楚,说不得那个杀死卡罗尔的刺客,是你派出的!”
牧克恍然,原来是为了那件事。
“我当然有证据。”
牧克着人去书房,取来一册账本,递给珍道:“这是南城区的账本,历年每一笔都有,还请珍长官过目。”
珍接过来,细细看了,但账目繁杂,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忽然想起来罗晓飞的脑子好使,把账本递给了罗晓飞:“你来看看?”
罗晓飞能看出破绽?
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账本是真的,牧克也的确是来接手的,手续齐全,又哪来的破绽?
罗晓飞心想:“既无法定罪,干脆趁机进牧克府,勘察地形,摸清有无魔法阵,等晚来杀了这人,再布下迷局,把珍一步步引向那幕后的黑手。”
便道:“账本复杂难辨,还要取卡罗尔的账本一一核对,不如派人去警卫司取来。”
珍便叫人取账本,半个时辰后才返回。罗晓飞拿着账本,假意核对,又花半个时辰。
在场的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不知这瘦削的警卫小子要核对到什么时候,珍皱眉道:“这么久?你要核对到什么时候?”
罗晓飞顺势道:“站在门口核对容易引来别人的注目,对牧克公爵的名声确实不好,不如进府详谈?”
牧克想想也对,便请珍和罗晓飞进屋,众警卫要保护珍也全都挤了进来,一时闹得院满为患。
罗晓飞正要找借口去勘察地形,却又想起一件事,如此多的账目,牧克又是刚接手,肯定也弄不清。便合账本,问道:“牧克公爵,你说南城区都是你的酒楼,那我倒要问一问,三年前酒楼一共盈利多少?卡罗尔交给你多少?如何分账?”
牧克愣住了,是二分账吗?至少他和那位幕后黑手是这样的,但卡罗尔到底如何,谁又弄得清?至于盈利多少,那更分不清了,每个地方的酒楼生意不一样,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牧克支支吾吾,愣是解释不清,珍面色狐疑道:“你的酒楼,而且一整年的收益,你这都弄不清?”
牧克答不来,只好搪塞道:“我记忆不好,入账也不细究,记不清也是正常的。”
珍心已有分怀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法拿人。
罗晓飞又问道:“那换个容易的,去年总共多少?”
谁知牧克也答不来,珍更加怀疑,罗晓飞冷笑道:“牧克公爵,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我记忆不好,难道也是罪过?你们看这账本,每一笔清清楚楚,难道是假的?若卡罗尔不是我的手下,我又怎能弄出这个账本来?”牧克皱眉说道。
珍瞪眼道:“细节记不清算了,连去年的总账都记不清,还敢狡辩?”
牧克并未杀人,但幕后之人也不能说出来,只觉得头大如斗,摆手道:“随你怎么说,总之这是我的酒楼,我收回来,你们管不着!若珍长官乱来,别怪我告总警司,到时你也不好受!”
珍气急,拔刀叫道:“我是警卫,负责城区安宁,自当尽心尽责,你当我不敢抓你?!”
牧克冷言道:“证据何在?”
罗晓飞十分诧异,珍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果然是“少年”心性十分冲动。至于证据他早发现了,这账本是崭新的!卡罗尔的账本有两份,一份在卡罗尔手,另一份在幕后之人手,其余人应该是没有的。
卡罗尔被刺之后,所有的账本都被警卫司没收了,所以只剩下了一份,也是在幕后之人的手。那个幕后之人定是叫人抄录了新的账本,交给牧克,好让他来接手。
但问题出在这本账本的身,可以利用!
罗晓飞把账本递给珍,说道:“这是证据!”
珍好道:“什么证据?”牧克不屑道:“账本所记都是真的,为何说是证据?难道想栽赃嫁祸?”珍怒道:“你杀了人,还敢倒打一耙?”
罗晓飞摆手道:“二位别吵,听我细说,这账本所记都是真的,每笔账都能对,可问题出在纸张。”
“你什么意思?”牧克皱眉说道。
罗晓飞把卡罗尔的旧账本递给珍,解释道:“你看这账本,字迹陈旧,应该是经过数年写成的。”又把牧克的账本丢在桌,快速翻阅一遍,道:“至于这本纸质崭新,字迹毫无变化,似乎是几天内抄录的!所以”他看向牧克,冷笑道:“酒楼若是你的,经年累月,账本应该十分老旧,为何你这账本却是最近抄的?”
珍恍然道:“好你个牧克!铁证如山,还不老实招供?你定是先杀人,又假造账本,意图吞并卡罗尔的财产!”
牧克完全傻了,先造假账再抢酒楼?这不是有病吗?算要吞并酒楼,直接拿下行了,搞那么多步骤干嘛?但事到如今,他也解释不清楚,被珍吆喝一声:“进来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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