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与云锡市的接壤位置卧着一处村庄,名为海圩村。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淡。
海圩村却灯火通明,但四处绑满了丧葬白带,哀乐奏鸣,显得无比凄凉。
一处人家布置着灵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
棺材前跪着三人。
七老八十的老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以及一名七八岁模样的女孩。
她们双眼红肿,手里抱着一名青年的遗照,相互依偎在一起,无声地哭泣着,略显呆滞的目光里充斥着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在距离这家人十几米开外,上百名村民围拢在一起,默默注视着,表情悲愤,却没有一人胆敢靠近。
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隐匿在暗处的叶无道忍不住问道:“这什么情况?”
严峰叹了口气,指了指遗照,道:“老大,他叫李建飞,是一名在边境战场上负伤,不得不退役下来的战士,回来的时候只剩一手一脚。”
“但他没有向国家提出半点要求,反而将他的抚恤金全部捐给了阵亡战士的家属,他拒绝政府安排的福利工作,坚持自己打工养活家人。”
“三天前,李建飞莫名暴毙。隔天,有神秘人登门想要购买李建飞的尸体,但被李建飞的家人拒绝。”
“从那之后,便一直有人上门骚扰。有村民看不过去想要赶走那些人,却被打得进了医院,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出头了。”
听到这里,叶无道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着严峰,冷声问道:“这都没人管吗?”
迎着叶无道冰冷的眼神,严峰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道:“管了,但治标不治本,每次都只能抓回去一堆拿钱办事的地痞流氓,始终抓不住幕后指使者。收到内线消息,幕后人今天可能会现身。”
正说着话,三辆黑色商务车从远处疾驰而来,目标明确地停在了李建飞家门口。
十几名混混模样的人从车上下来,为首的是一名大腹便便,镶着金牙的秃子。
“干什么?都看戏呐?”金牙秃子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村民。
所有村民齐刷刷低头,连连后退,没人敢与金牙秃子对视。
“滚滚滚,一群没用的乡巴佬,呸!”金牙秃子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直接无视村民们,大马金刀地走进了李建飞的家,直奔灵堂。
看见金牙秃子,老妪三人大惊失色。
“不许你动我儿子!”老妪抽出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扁担,毫不畏惧地挡在棺材前。
那年轻的妇人则一手抱着遗照,一手搂着女孩退到一边,满目的悲怆。
“哟?老不死的今天喝错药了?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金牙秃子咧嘴笑着,随手一抓,把扁担从老妪手里给抢了过来。
老妪脚下不稳,一头栽到地上,顿时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了下来。
但她仍然挣扎着站起身,张开双臂,如山崖间的不老松,牢牢地将棺材护在身后。
“我儿乃是抗击域外之敌的大英雄!你们害死他还不够,竟然还想糟践他的尸体,你们还有人性吗?”老妪悲痛万分,虽然身形狼狈,却掷地有声。
有这样的儿子她很骄傲!
但儿子落得如此下场,她心痛,她不甘!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金牙秃子摇了摇手指,“你儿子的死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至于他的尸体,看好了,是他心甘情愿卖给我们的!”
说着,金牙秃子拿出了一分买卖合同,递给老妪。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拿走一百万,尸体归我们;二,什么也得不到,被我们揍一顿,尸体还归我们。”
“胡说八道!”
老妪接过合同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撕了个粉碎。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为了钱做这种荒唐事,否则当初也不会把抚恤金全部捐出去。
金牙秃子耸了耸肩:“那就是没得谈咯?”
老妪横眉喝道:“想动我儿,除非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好好好,好一场母子情深,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成全你!”金牙秃子对着手下挥了挥手。
十几名混混狞笑着围了上去。
“苍天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我老李家世代忠良,日行一善,不该有此下场,这不公啊!”老妪仰天哭诉,声音悲凉萧瑟。
远处的村民们闻此纷纷撇过脸去,暗自拭泪。
有几个年轻人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相助,但被自家人死死按住。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就在众人以为悲剧即将发生,李家要绝户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住手!”
叶无道现身,缓缓走来。
“嗯?还有人敢当出头鸟?”金牙秃子颇为意外,笑着看向叶无道,“小子,管闲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兄弟们,先教育教育这出头鸟,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多管闲事。”
随着金牙秃子一声令下,在场的混混们争先恐后地向叶无道发起了进攻。
“哈哈哈,上次那个多管闲事的被我敲断了一条腿,这次我要两条!”
“那他的两只手归我了,谁都别跟我抢啊。”
“手脚都没了,那我勉为其难,拔掉他的舌头好了。”
“还有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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