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节姑也嫌解时雨无趣,并不总跟她玩,时常去参加花会诗会,自己也时不时邀了小姑娘来家里玩闹。
只有无人可陪的时候,她才会拉着解时雨出去买首饰,裁衣裳。
解时雨在玉兰巷呆了半个月,愣是没摸清楚这一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解家人口众多,解清下面还有两个未分家的弟弟,自家这些琐碎事就是一出接一出的大戏,只是这些戏都和她们无关。
锦绣园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异样。
安静也好,解时雨也是喜欢安静的一个人。
天气越来越热,连风里都带上了燥热,节姑呆在家里的日子也多了起来,屋子里有冰,凉快,连秋千她都想让人来给她拆了。
六月初三这天,节姑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闯进了西厢。
“解大,今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解时雨咽下口里的灌汤包,看一眼略显焦躁急切的节姑,心中有些许疑虑,看一眼波澜不惊的苏嬷嬷,她平静的点了头。
苏嬷嬷没有出言劝阻,要么就是无伤大雅之事,要么就是大夫人已经应允。
吃过早饭,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出了府,路过了衣裳铺子,首饰铺子,停在了一个巷子角落。
节姑扯开帘子,拖着腮往外看,半个身子都快溜了出去。
苏嬷嬷连忙拉住她:“姑娘,您这么着就能看到了。”
节姑哼唧一声,缩了回来,将对面那座庞大的府邸指给解时雨看。
“看,镇国公府上,占了一整条街呢。”
解时雨往外看,从小小的窗子里只能看到半边朱红色大门,大门紧闭,上面是扣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兽头门环。
伸长脖子再往前看一点,才能看到大门全貌,墙头上是清一色的碧绿琉璃瓦,在日头下闪耀着点点光芒。
大门两侧分置着上下马石,全都是汉白玉所造,一尘不染。
她收回目光,心想莫非节姑在和镇国公府说亲。
节姑眼巴巴的往外看:“怎么还不出来呀。”
她又回头看一眼解时雨:“解大,你想嫁个什么样的啊。”
解时雨明目张胆的撒谎:“没想过。”
节姑天真无邪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没想过,看你平常那个呆样,叫你跳个舞,手跟脚笨的像是要打架一样,那你现在想一想嘛,你想嫁给谁?”
解时雨正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节姑狠狠拧了她一下:“闭嘴,那我问你,解二抢了你的姻缘,你恨不恨她?”
解时雨十分的平静:“不恨。”
这句话可是句大实话。
节姑嘻嘻的笑,对她的大实话一点也不信:“那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个文郁这样的人了?还是你想嫁个酸书生,不仅没钱,还会吃光你的嫁妆,等到他功成名就了你就人老珠黄了,他再一脚蹬了你。”
一提到亲事,解时雨就谨慎起来,笑着反问:“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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