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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夜朝歌一直辗转反侧睡的不安稳,乏得很了,凌晨时终于睡着了,这一觉倒是睡的很沉。
待她悠悠转醒时,已经是辰时末了,香芷和青鸳进来服侍她梳洗,她还在床榻上惺忪了一会儿。
手心里还攥着那枚桃心荷包……
想起昨夜的梦境,朝歌叹了口气,仔细地把荷包上的流苏绦子捋顺,轻轻放置在枕边。
昨夜是在无意识下流露了柔弱的心境,现在天已然大亮。她自然没有了再流连躲避的理由。
还有更复杂更棘手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
朝歌坐在梳妆台前,香芷为她梳发,青鸳正在整理床榻。
香芷用牙梳蘸了少少一点桂花油,将一把乌压压的青丝理顺,先是梳了一个荷心髻,再把耳畔的碎发拢一拢梳成小编,一扭一绕就盘成了四瓣花的式样,用镶了米珠红宝的小钗固定住。
香芷的动作又轻又快,一会儿工夫便已经梳成了。
那边青鸳已经整理好床榻,开了衣橱找出一件云山蓝的丝绸提花芳草纹的曲裾裙裳来,青鸳仔细捧了衣衫来给朝歌看。
柔和雅致的颜色如流水一般清澈,正好配了朝歌身上正穿着的月牙白软绸深衣,格外秀美动人。
青鸳看看朝歌,颇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
朝歌端了香茗漱口,不动声色地瞥了青鸳一眼。
待到早膳后,朝歌准备去往金匮石室了,青鸳才在朝歌面前,犹豫地开口:“殿下……”
朝歌心里叹气,果然青鸳还是走了这一着。
朝歌和香芷道:“三殿下说是今儿晌午会再送一只鹦鹉过来,来了就和原本的那只养在一起,你去找个相配的笼子先挂上去吧。”
在同为一等侍女的香芷,和其他小宫女跟前,朝歌为青鸳保有了颜面的余地。
香芷应了是,领着一众小宫女都退下了。
朝歌淡然地打着扇子,等青鸳开口说。
青鸳犹豫了一会儿手指绞了帕子,踌躇地说道:“殿下,今日……今日芙心传了话过来,说想见殿下一面。”
青鸳悄悄看一眼朝歌的侧颜,莹白如玉的面颊在夏日晨光下映出浅淡的一抹粉色,她眼神静默地看着庭院里的景致,脱逸而疏离。
青鸳心中发紧:若是,若是殿下生气了……该如何是好……可芙心她又……
这样想着,青鸳的嗓音便有些颤巍巍的,但口中还是道:“奴知道芙心是做错了事惹恼了殿下,受罚本是应当。可司衣处的活计繁重不堪,她才去了一日,便累的起了烧,求殿下看在芙心往日侍候殿下的情分上,饶了芙心这一回,叫她回清欢殿来当差吧!”
青鸳说完,便跪了下去,捏着帕子擦拭眼泪。
朝歌叹了口气。
就知道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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