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便是有人用狐兽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把她引出了深室,在她去追那只狐兽的间隙,又偷偷溜进深室里去的。
虽然只有片刻,那人想来也没有得手,只是没料到,居然还敢再来!
朝歌立刻丢了手中的书卷探头去看窗扇外面,却发现在殿宇飞檐上面,赫然蹲着一只浑身火红的狐兽。
狐兽的双耳上有两簇金黄色的飞羽,随着它的动作欢快地抖动着。
“啾啾!”
朝歌手指翻拢,手心便立时现出一朵流光闪烁的凤啼花。
只是还未等她出手,那狐兽便如有预料一般,一个闪身跃起,就躲避到另一侧飞檐上面,圆滚滚的眼珠忽闪忽闪地瞧着她,倒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啾啾!”
朝歌颦了眉头:这狐兽如此通人性,只怕它的主人也定然不是弱的。
当下便有一阵清甜的佛陀零花的香味袭来,朝歌下意识地转身去挡,手中的凤啼花便离了手,朝着殿内的一个人影攻了过去。
却正好将那人的样貌瞧得清楚。
是一张格外俊俏的面孔,细细上挑的飞眉掩入鬓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灿若星子,眉心勒了一颗水滴状的赤红额珠。
墨染一般的长发半扎半束,垂下来的头发卷卷曲曲,泛起柔亮的光泽。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缎华服,外披着一件宽大的广袖宽幅碧青纱罩衣,在腰间缀了一只团绒的碧色荷包,浑身散发着佛陀零花的清甜气味。
他见朝歌攻了凤啼花过来,眼神蓦地闪烁了几分,他既不格挡也不还击,只快速地往一旁闪身,躲开了攻势。
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朝歌笑道:
“原来朝歌殿下竟是个火爆的脾气……与坊间传言的温柔腼腆的性子大相径庭。看来坊间传言不可尽信哪。不过这样的烈性美人,我倒真真是喜欢极了。”
他说话的声音倒很是清冽好听,只是话里行间太过轻佻,可惜了那一副好皮相了。
朝歌见他躲开了凤啼花的攻势,心中就暗道不妙:这人若非是不知凤啼花威势如何,不敢贸然接招,那就是能一眼看出凤啼花不过是个花架子,不值得出手相接……
若是前一种,她尚能拖延一阵时间,再想对策。若是后一种,交起手来今日她便要处在下风了。
眼下之际,硬功绝不是上策,只能迂回了。
没办法,谁让她到现在还未弄清凤啼花的来历和法门,不知道如何驾驭它,只发掘出了一项养护药草这种明珠弹雀的功效呢。
朝歌仔细回想,前世今生加起来她都不曾见过这个人,而他却能直接叫出她的名号……估计多半也是猜的。
另外她今日贪图清爽,并未着华服大妆,连发髻也未梳,贵重的首饰也一样不戴。
身上这件衣裙虽然好看,但是比起她往日穿的衣裙更是简朴许多倍。
那人未必就能一口咬定眼前的她就是朝歌殿下。
再者,即便是上回在深室有过半个交集,但是他们不曾打过照面,他未必就能确知她容貌如何。
且方才他口中说的,坊间传言朝歌殿下是个温柔腼腆的性子……虽然不知是谁在误传,眼下倒正好借来一用。
这样想着,朝歌便悠哉地重新坐回临窗的坐塌上,轻轻捋了衣角,淡声地开口道:
“你这小贼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朝歌殿下,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奉命来寻书籍的。”
“倒是你这小贼,鬼鬼祟祟闯入金匮石室里偷盗秘籍,这可是重罪,你就不怕死吗?”
某个鬼鬼祟祟的小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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