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萱认识白玉洁四年多,从未曾看过她生气的样子。
当她一进门时,白玉洁用一张铁青的脸对着她,说话的语气也是极其冰
冷。
“小萱,你能告诉我你和陈光磊的关系吗?
陈念萱愣了一下。“谁是陈光磊?”她的反应很快,马装作一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的样子。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那好,我再重复一次,‘陈光磊’你认不认识?白玉洁厉声的问着。
陈念萱打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因心虚而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纳闷着:“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她都知道了,那她又知道了多少呢?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商场的历练,白玉洁对事情的分析能力不可同日面语,她自然早就想到陈念萱一定会虚与委蛇的应付她,于是她又以一种非常坚定、并严厉异常的语气站起来逼问道:
“我希望你能照实说,我不想再受骗一次,更不想受到第二次的伤害,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
“好,我说—”陈念萱知道,如果她再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那她可能就会失去她最好的朋友了。
白玉洁见她愿意坦白后,在沙发坐了下来,没有多说一句话,等着听她把事情的真相道出。
陈念萱也跟着跌坐在沙发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神情颇无奈地把事情的经过情形,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白玉洁愈听,心头愈是骇怕。从头到尾,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换过姿势。她的外表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如果她早一点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她还没爱陈光磊的话,那她可能不会这么生气毕竟陈念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玉洁,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陈念萱试探她的反应。“我知道!”
“我没有恶意,你能原谅我吗?“可以!”
“真的?!”陈念萱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哀莫大于心死,白玉洁的语气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直击陈念萱的胸口;对她来说,白玉洁所说的任何一句责备她的话都不比她现在说的这句话还具有杀伤力。
“玉洁—”陈念萱惊骇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一股落寞的悲哀,那淡淡的哀光,像是一根根的利刃,一刀一刀地直戳自己的胸口。她难过得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什么都别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白玉洁的语气仍旧是冰冷的“玉洁,你不能因为这样而迁怒阿磊,他完全不知情,你这么做对他是不公平的。
“那这么做对我就公平啦!
一句话就把陈念萱堵得哑口无言。她觉得白玉洁不一样了,她变成熟了,说话也变得犀利,而且具有杀伤力。
“那你对现在的结果有什么不满意的?”陈念萱认为她不能一味地认错,味地要求白玉洁的原谅,这样只会助长逆势;相反地,她应该想办法化开她心中的不快,否则,她的苦心全都白费。
“没错,现在的结果很好,你喜欢,陈永昌喜欢,大家都喜欢。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是人,活生生的一个人,我有我的自尊,我的人格,你们这么做,到底置我于何地?实验品吗?还是布娃娃?任你们摆布,供你们玩乐?或者是商品货物?私下交易我的自尊和我的情感?!”她愈说愈激动,整个人因此站了起来,而忿怒的一张脸胀得红通通的。
“玉洁,你听我说,没有人是这么想的…”
“那是怎么想?看戏?等着看我出糗?包括你这个我最信任的朋友?“玉洁…”
“好了,别再多说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辩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还能多说什么?!”白玉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陈念萱不放心,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只好将耳朵贴在房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她知道她正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开。于是她赶紧打个电话给陈光磊,要他赶快过来看一下白玉洁,再晚可能就看不到她了。
陈光磊挂完电话,感到奇怪至极,陈念萱怎么会和她认识,而且还住在一块?!但从陈念萱的口气中听得出来事态严重,所以他也来不及多想,连衣服也没换,就以的速度驱车前往白玉洁的住处。
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陈念萱拉着白玉洁。“玉洁,没有人要你搬出去啊!”
“我知道,但是我认为没有再打扰你的必要了。
“玉洁…”她哀求着,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声音也哽咽了。“对!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欺骗你!但是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是!我是骗子,把你的自尊都骗光,也把你的感情给骗了甚至还出卖了你。四年多的友谊,抵不你的自尊,抵不你的感情,狗屁友谊,就像是一堆粪土,可以任你践踏、丢弃,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你太残忍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陈念萱再也讲不下去,低着头,拭着眼泪,跑回房间。
而白玉洁仍站立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陈念萱的话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涟漪;没错,她是欺骗了她,但她的确处处为自己着想,从以前到现在,她不都一直像是她的家人般,不遗余力地对她付出关怀,而且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她开始觉得她有点任性,就算是陈念萱犯了再大的错误,她也不应该如此伤她的心才对。想起她刚才那副伤心的模样,她的心不禁感到一阵紧缩,泪水也悄然地滑落了她的脸庞。
一直仁立在一旁的陈光磊如坠五里雾中;一来,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位伤心的佳人,所以他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连自己的双手要往那儿摆,也都不知道了。
白玉洁由原先的流泪,转而轻轻地吸泣。她傍惶无依,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横在眼前的路。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却意外地见到陈光磊。
梨花带泪的少女,惹人爱怜;陈光磊前托起白玉洁的粉腮,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她需要他的爱怜,需要他的温柔来安抚她内心的不安;于是他也毫不吝啬地用他的柔情,来包扎她受到伤害的心灵。
白玉洁像一艘漂泊已久的小船,在大海的风浪中感到疲惫不堪,寻寻觅觅,终不得其所;现在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停泊的港口,一个可以永远休憩的地方。她忘情地热烈回应着他舌尖传送过来的柔情蜜意,享受着被呵护的感觉。
热烈的吻令两人同时感到不可思议!原来他们都是这么地迫切需要对方的安慰。天地在旋转,他们的爱也跟着升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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