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赊刀一脉的规矩,赊刀有缘人,不可随意赊刀……”
我试探性语气忐忑的说着,开什么玩笑,把刀赊给这个存在,赊刀一脉不是把刀赊出去就算了的,是要按时给人解决问题,再收刀收账,眼前这位,只是一道执念,甚至记忆不全,我能给这执念解决什么问题,它的问题必定非同小可……而且那刀,是祖传的,不外赊的!
“哈哈,笑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难道不配与你有缘?这刀,赊定了!”
“杨广”霸气的说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气势迸发,直压得人心悸难忍,甚至,心生惶恐!
“可是陛下……”我还想再挣扎几下,看看这位能不能讲讲道理,就被这位直接出言打断,先前对他所说所为产生的好感和敬佩之情也不翼而飞。
“你还要抗旨不成!四海之内,莫非王土,予取予夺,全凭本心,朕愿向你赊刀,便是给你极尽尊荣,你竟敢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四个字简直比我的佛家真言还要厉害,砸入脑海,脑海中就像被黄吕大钟轰中一般,一阵浑浑噩噩,心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打击的直欲崩溃,再想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义臣,予他一纸欠条,许他一门功法!”
这位刚四个字把我震得昏昏沉沉的存在对我说完就转身离去,同时对边上那金盔铁甲的大将说了一句,就率一众人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步伐悠闲,可却几步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我确信我的祖传匕首已经不见,我都不敢确信这事情是否发生,简直如做梦一般!
心神骤然放松,这才感到无比疲惫,身上尽是冷汗,原本稍微有些恢复的重伤,在这次根本没有交手的遭遇中再次受创,突然看到张须陀鬼鬼祟祟的探头出来,知道暂时已经安全,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发现自己已经被安置回车里,身上伤势有明显被处理过的痕迹,看来张须陀这家伙粗鄙之外,倒也有心细的地方,脑海心神都已经痊愈,剩下的是筋骨之伤,只能慢慢调理,也终于得认真想想把刀赊给了一道执念,这事儿得怎么办。
张须陀看我醒来,贱兮兮俯身过来,“小老弟,伤势没事了吧!”
咦?这家伙昨天还恨不得把我骂死,今天不止帮我处理了伤势,还关心起我了,这不太像他啊,心中不由一顿惊疑。
“没事了,昨天是我太莽撞了”
我出言回答,想想那最后突然变脸的恐怖存在,还是一阵后怕,果然天心难测,一句话不符合它心意,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不过也总算化险为夷。
“说起来,昨天这事倒是怪我,我也是事后身上仙家告之才知道的,这事儿上,我欠你一个因果。”张须陀似乎颇为不好意思的说着。
北出马的人,身上随时有着仙家倒也正常,就像我之前看他时像人又像鸟,那必然是有一个飞禽类的妖修与他同在,之后交手也更能佐证,他的速度极快,想必是那妖修的关系。
“哪能怪上老哥你呢,是我自己好奇心太重了!”
确实,我要是完全不去好奇,不想不念不搭理,那它们也看不到我。
“它们看到你,是因为你的好奇心太重,可是碰上它们,却是因为,严格来说是因为我的名字,小时不懂事,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张须陀难为情的说着。
我却听得迷糊起来,跟名字有什么关系?还没问,张须陀就自己解释了起来。
“小时看闲书隋唐英雄传,喜欢天下第一好汉李元霸,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是假的,那个李元霸实际上被一个叫张须陀的隋朝大将一刀砍死了,我觉得张须陀这名字霸气,就给自己改名叫张须陀了,昨天听仙家说,那东西还在担心手下一员大将,正是张须陀……”
我认真回想一下,昨天他们聊天之时,确实提到了一个在六镇平叛的张将军,原来如此,感情那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气机感应,冥冥中被这个张须陀引来。
“你喜欢霸气,你干嘛不叫张霸气,叫什么张须陀。”心中烦躁,嘴上自然不留情。
“呵呵。”张须陀尴尬一笑,“总之欠了你一个因果,我被那东西感应到,要不是你一直吸引着它的注意,我总会被它找到,估计也就难逃这一劫了,这还要多亏了你。”
我听着更是郁闷,我这无妄之灾,全是给人挡枪的,现在他倒好了,躲过了这一劫,而我呢,丢了祖传的宝贝,还担了个莫名的因果,不帮它解决,它一定还来寻我,关键谁知道它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刚出了车门,想理理思路,就见到不远处一物体闪光,正是我那祖传的匕首,失而复得,心中欣喜,就要过去。
张须陀一把拉住我,“这是你昨天赊给它的?”神色无比郑重!
“是啊,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麻烦了,它要是把刀带走,还能想办法慢慢解决,但它把刀留在这里,你的时间就不多了!也许今晚就会找你,无论你在哪。”
我听着心里一顿发毛,难道今晚还要跟它纠缠?今晚它还能好好说话吗?
“你对这东西了解多少!”
“我也了解不多,但是知道,你把刀赊给它,就是跟它订下了一个契约,那么你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打死它,要么完成这个契约,你要是提前收了刀,它就会提前来找你。”
第一个选择被我自动忽视了!那家伙吹口气就能吹死我,只能完成契约,解除他心中的执念了,可他的执念是什么呢?
我认真回忆起昨夜经历的每一个细节,不敢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同时运用卜算之道,小心翼翼得推演,只敢算事,却不敢算它,一遍又一遍,良久,突然一句话出现在脑子里,渐渐清晰起来。
“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关中的黄土埋皇上,朕就算死,也得返回关中啊。”
没错,就是这个,执念就是返回关中,杨广死在扬州,临死也没有回到关中,它的执念就是落叶归根,回到杨家祖地!它们自己是回不去的,毕竟它们意识不全,只是一道道执念,还不知自己已经身死,更不知道后面的天翻地覆。
那么我得带它们回去,完成契约。
想想带着这千军万马的执念,行走夜间,直到陕西洛阳城,不由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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