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经历了那么多，实际上时间只过了短短一秒。
在外界看来，魔王说完那番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话语后，微不可查的愣了半秒罢了。
而且伯恩格正沉浸于刚刚李鸿程的说辞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区区半秒的异样。
他好半天才从那番话中回过神来，一个魔王的目标却是追求和平，这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还是对你说的这些话自然都是真的，我有什么欺骗你的必要吗？老头子？”
李鸿程脑中还在思考着刚刚那如梦一般的场景，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忽悠前的伯恩格。
日后进入人界还需要他的帮助，现在正是拉拢他的最好时机。
“现在话都讲完了，一切你都清楚了。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一边这么说着，李鸿程一边用精神力卷起放在王座一旁的一副扑克牌，绕着王座之下的伯恩格身边盘旋了一圈。
“是留下，还是回到人界？”
“顺带一提，既然我都与人类的高层结盟，日后自然需要一个能够带我融入人界的向导。”
“你意下如何？”
伯恩格脑子都乱了，他已经被巨大的信息量所包裹，有些难以在这样的问题前抉择。
他思考了很久，才有些坚决的摇头。
“不行，老朽还是依旧不能相信你，老朽不能把你这个隐患带去人界。”
即使是现在这种局面，伯恩格依旧有些怀疑眼前的魔王叔说话的真假，毕竟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一切不过是顺着当前线索的推导罢了。
要是这一切是魔王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自己将魔王带入人界内部，随之而来的后果将是难以接受的。
李鸿程自然知道对方在担忧着什么。
当然他也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不信可以，但就算没有你带我前去人界，你认为我会就此放弃吗？”
“这样一想，比起带你一起前往人界，好像似乎还是我自己去比较隐秘一些呢，你们人族肯定想不到会有一位擅长人界语言的魔王吧。”
“如果我真的要做什么的话，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而你也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实力，就算发生了什么，也还是阻止不了的吧？”
“是选择留下，跟着我好好赌一把，我给你力量呢。”
“还是就此离开，继续保持原状呢。你大可以分析一下是我这位魔王和人族联手的可能大一些，还是天界与你们真正结盟的可能大一些呢？”
一连串李鸿程蓄谋已久的话语轮番道出，每一下都刺入伯恩格的耳膜，撞入他的心坎。
李鸿程也不急着继续说下去，刚刚那些话已经够了，按照他的经验来说继续说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只要保持沉默静静等着伯恩格自己决断就是了。
如果伯恩格最后还是甘愿放弃这个机会，其实对他影响也不大，只不过过程会更加曲折一点罢了。
是的，正如魔王所说，自己就算离开，也改变不了什么。
魔王要如他所说的一样，不靠他的帮助就能够自己混进人界，好像有没有自己的帮助都毫无区别，只是会更麻烦一些罢了。
是要赌一把，还是就此离开？
他忽而回想起自己毅然决然进入魔界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眼前的卡牌用魔界语印着的复杂的数字，但这套牌有着简单的规则，却会带来大幅的提升，为什么自己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那些扑克牌下一秒终于停止了旋转，回到了魔王身前。
他心中也有了决断，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李鸿程见状更是火上浇油，他用红色的眼瞳直视着伯恩格的双眼，张开双臂大声喊道：
“来吧！说出你的选择！无论你离开或者留下，我都认同。”
伯恩格佝偻的背脊此刻竟然挺得笔直，他的双眼中迸发出一种别样的光辉，整个人如同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老朽就是这样回去，也无法在这时代中洪流掀起浪花，既然如此，老朽不如赌一把也罢！”
“既然这样，老朽选择留下。”
李鸿程心中笑开了花，脸上确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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