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外面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江渐晨在给家长们拜年,蒋鱼书看了也祝大家新年快乐。
江妈妈开心的递给蒋鱼书一个红包,也祝她新年快乐。
蒋鱼书吃惊:“还有我的?”
江爸爸笑:“都是孩子,都有的!”
吃过早饭,江渐晨约蒋鱼书出门:“你第一次来这边,出去走走吧?”
江妈妈皱眉:“外面下雪呢!”
江渐晨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鹅黄色的毛线帽和毛线手套,递给蒋鱼书。一边对妈妈说:“诶呀,知道啦,不去雪地里的。放心啦,我会看好你的小鱼的,我偏心的妈妈。”
两人出门,蒋鱼书摸着毛线帽上垂下来的一根辫子。她从没戴过这么可爱的帽子。
江渐晨笑:“可爱呢。”
蒋鱼书狐疑:“什么?”
江渐晨伸手摸了摸那根辫子,微微弯下腰跟女孩平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说:“我说你呀,可爱!”
蒋鱼书愣住……她不由想起那个元旦前夕的夜晚,他也说自己可爱,却仿佛用尽了勇气。
如今……
蒋鱼书忽略自己突如其来的羞赧,尽量保持平静的说:“江渐晨,你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江渐晨做出沉思的样子,又问:“有什么不一样?”
蒋鱼书也学着江渐晨歪头想,然后说:“以前的江渐晨……我其实没什么印象……就是个羞涩的优等生吧。现在的你……怪讨厌的,厚脸皮呢,还霸道。”
江渐晨显然没什么切身体会,只“啧”了一声,笑:“可能是遇到了你吧。”
蒋鱼书没再接话,她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雪停了,但世界都是白的了。
小区旁有个公园,两人默默走着。公园里基本没什么人,只偶尔有家长带着孩子堆雪人的。公园里有个小湖,湖面也被冰雪覆盖着,只看得到湖中心以前应该有个小岛来着。湖边的大垂柳已经光秃秃的了,垂下的柳条上也挂满了雪花,有种洁净又安宁的美。
蒋鱼书深深吸了口又冰冷又干净的空气,很舒服。
江渐晨站定,问蒋鱼书:“想去哪儿逛逛?”
蒋鱼书扭头看他,不回答,只粲然一笑。然后女孩子突然伸手拉起一根柳条,迅速的晃了晃,又兔子般的跳远一点。
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落了江渐晨一头一身……几朵雪团落进江渐晨的脖颈里,快速融化,他被冰的抖了抖。
而蒋鱼书则发出轻快的笑声,跑远了,只留下一串雪地中的脚印。
江渐晨见过傲娇的她,冷漠的她,假装乖巧的她,却从没见过这么放松的、轻快的蒋鱼书。他不由“喂”了一声,追了上去。
蒋鱼书心情放松,身体也轻快,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向前跑啊跑啊……
她知道江渐晨在后面追着,很安全,不用担心迷路。
这时候,蒋鱼书听到江渐晨在身后喊:“蒋鱼书,你准备跑到什么时候?”
……
蒋鱼书若有所感的回头,男孩追着她,柔软的额发随着奔跑一起一伏。阳光洒在他的面庞上,五官看不清楚,只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蒋鱼书突然又想起那个傍晚的操场,她对着这样一张从不熟悉的脸,觉得那么熟悉,熟悉到心碎。
而此时,也是一样。
仿佛在某个她记不起来的角落里,有人也曾朝她喊:“蒋鱼书,你准备跑到什么时候?”
那个人长什么样?她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个说这话的人,语气温柔宠溺又无奈,声音很好听……
是江渐晨吗?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蒋鱼书犹疑思考间,江渐晨已经跑到她身边,他伸出手拽了拽蒋鱼书毛线帽上的辫子,笑:“你这调皮捣蛋的劲儿,累不累的?”
蒋鱼书从不知道,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街边公园都能玩的那么有意思那么开心。抛开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丝疑问,他们相处舒适,仿佛天生的契合。
她朝江渐晨甜甜的笑。
这个女孩很有意思,她外表甜美可人,眼睛圆滚滚的,显得懵懂天真。可她又天生带着一股疏离冷淡的气质,像只冷艳的猫咪。
于是,当猫咪卸下了心防,对你乖巧甜蜜的笑时,当事人江渐晨觉得,好甜好甜……
他很想轻轻的亲一下那双甜甜的眼睛,每当那双眼流露出或天真、或调侃、或嬉笑的情绪时,她只要专注的看着你,就会让江渐晨内心悸动不已。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伸手遮住了这双明媚的眼眸。
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跳加快。
江渐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亦或是说什么?
蒋鱼书眼前一黑,她不由的仰起头,喃喃道:江渐晨?”
江渐晨望着眼前软嘟嘟、粉嫩嫩的红唇,好甜美啊……原来,不只眼睛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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