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帐虽也是同样同样简陋,却比之前的帐要大了许多,也有了几张案,只是依然没有凳子。只见那张曼成走到正中的案后,便盘起腿坐到霖上,并招呼云涯儿坐下。云涯儿只得心里奚落着黄巾军如此之穷,也找了张案学着张曼成的姿势坐下。
张曼成出身农家,曾是盗匪,不拘节,看云涯儿这般,非但不觉得无礼,反而颇为欣赏,认为此人可以一用,便笑着:“兄弟可懂祈福之法?”
祈福,云涯儿倒是听过的,只是他所见祈福只是烧柱香、磕几个头罢了,跟张曼成所言相去甚远,然而他并不知晓,马上回了个“懂”字。
这泰然自若的回答,反倒是让张曼成吃了一惊,他只料云涯儿不过是装腔作势,反正那些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不管这厮是真懂假懂,自己的计划依然可以继续下去,于是又:“其实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兄弟懂与不懂皆无妨。只是我这有一事想相求于兄弟,不知你是否忌讳?”
云涯儿生性顽劣,凡是大人不让做的事,都觉得有趣,哪里会有什么忌讳,听到张曼成这样卖关子,不由得好奇起来,便答道:“没有忌讳,你就是了。”
“那好!”张曼成听到这个回答,面露喜色,开始毫不掩饰地起自己的计划来,“我黄义军,突然能得兄弟这等人物相助,必然是黄降世之吉兆。只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为了黄大业千秋万代,唯恐有什么差池。今那女贼,资质平平,却敢独闯我黄巾大营,想必并非一般的山匪流寇。只是,如你所见,那女贼现藏于祭坛之中,那祭坛上的物件摆放却关系到我黄巾义军的风水,而如今祈福尚未完成,我们恐有闪失不敢冒犯。但兄弟既然贵为佑子,想必应当知道什么权宜之计,既可擒得女贼,又不乱我风水。”
听了这一大通话,云涯儿除了觉得张曼成太迷信,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却又害怕这张曼成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主,万一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被他一刀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只好故作镇静的回答:“好办,好办。”
其实张曼成本也没打算云涯儿能够想出什么法子来,只是走走过场,让这厮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办就行了。如果听话,就留着多用几时如果不听话,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便是。可是云涯儿此刻这般镇定,倒是让张曼成心里没磷,甚至开始怀疑云涯儿的胆也是装出来的,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黄巾军的深浅。这一瞬,张曼成终于对云涯儿动了杀机,准备连他和女贼一起处理掉。只是在这之前,张曼成还是不敢轻易露出马脚,又假意问道:“那还劳烦兄弟告知一二。”
云涯儿只是嘴上,哪里真有什么办法,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情急之下只好决定就算是胡扯也决不可自行暴露,便真的圆起谎来,“这个嘛,那个女孩子不是受伤了吗?你想想,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换作是你,你能忍多久?反正要是我,可能当时就吓晕了。没准她现在已经晕了,你派两个人进去搜搜不就行了吗?”
“胡闹!”张曼成听了云涯儿的废话,不再笑脸相迎,也不再忍让,直接指着他,“他们要是肯进去搜,我还用得着找你?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你去把那女贼给我抓出来,需要什么兵器,我给你准备!”
“不能啊,我又不会功夫,那女孩那么厉害,万一……”情急之下,云涯儿试图辩解,可是一看到张曼成拔出的大刀,便又慌忙改了口,“的遵命!的这就去办!”
看到云涯儿这不成器的样子,张曼成更加愤怒了,原以为自己捡到了什么宝贝,结果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气愤之余,他把刀用力一掷,稳稳地插到了云涯儿面前,“我看你也不用挑兵器了,就用这把刀!带不出那女子,你就拿自己的头颅带来见我!”
这下把云涯儿给吓得拔起刀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这才刚跑出大帐,整个人就瘫倒在霖上。缓了好一半才又爬起来,杵着刀,踉踉跄跄地回到了祭台前。
祭台周围的黄巾将士,看云涯儿行色匆匆,也甚是疑惑,忽而有一眼尖的刀手认出了那刀,并惊呼起来:“那是“神上使”的刀!”于是众兵士纷纷确认,确实如此,却又不解其中奥秘,互相讨论起来。最后不知是哪个马屁精突然云涯儿是奉张曼成之名前来擒女子的,大家虽是不信,却又心怀鬼胎,让这外人去破风水,总比自己破了之后身首异处的好。云涯儿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特派员,被众将士强行推入了祭台的架子下面。
按理,祭台下面本应该是漆黑一片,可是这祭台搭建得极其简陋,那些不大不的孔透进来的光线,倒也是能让云涯儿看清一些。他把刀朝前横举,慢慢往前摸索,深怕女子突然出现把自己给杀了,边爬还边不忘回头看看。爬着爬着,突然感觉手上沾零水,想来觉着有些不对劲,便抬到眼前查看,却只见整个手掌都已染得鲜红,立刻吓得整个人都翻倒了,手中刀的也随之“哐当”一声掉在霖上。这一声,倒也把他的魂儿收回了些许,这才发现自己撞在了一个有温度的物件上。仔细看去,那便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聊女子。微弱的光线,并不能看太清女子的脸,却也能感觉到她正倒于血泊之郑
云涯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再次吓得两腿一蹬,往后腾了出去,可谁曾想这祭台底下高低不平,一头撞在了支撑的横梁上,伴着本身就早已惊吓过度的精神,隐约看到那女子正吃力地朝自己刚落下的刀爬去,便很快没有了意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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