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打断她,“在我家不用从早干到晚,一天只须做八小时活,一个月可休息四天,工钱……十天一结。”她本来要说一星期一结的,才想起这里不是现代,并没有星期,到嘴的话硬生生变成了十天一结。
张阿婆高兴地笑,“夫人真是心善,我代陈嫂先谢谢你。”陈嫂负担过重,多次托张阿婆在附近找工都没人要,云白不但爽快地接受,还给这么优惠待遇,自是欢喜。
云白听得“夫人”二字,呛得一愣,放下买来的点心,落荒而逃。她仍是无法适应别人当她为已婚妇女,却又改变不了这已婚的事实。
回到家,发现门前停了辆精致的马车,马车不远站着胡学仁,这是……不会又来送礼的吧?
“胡公子光临寒舍,所为何事?”云白上前招呼。心里却是感觉头痛,她现在可没时间接待这无事可干的贵公子。
胡学仁见到云白,笑逐颜开,“云大夫,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带人来求医的。”又指着门前的告示道,“云大夫千万不要将我们拒之门外,务须劳烦给看看。”
说了不接待病人,怎么还堵着门了?云白抚额。
胡学仁转身掀开轿帘,从车里扶出两位高贵的夫人。“云大夫,这是家母,这是杨夫人。”胡学仁介绍。
知县夫人三十多岁,端庄贤淑。杨夫人四十多岁,打扮入时,手上、脖子上、头发上都佩着金银首饰,在夕阳下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只是那张风韵犹存的圆长脸略显苍白、憔悴,一看就知有病在身。不说知县夫人恭谨地在一边扶着,仅仅这衣着和气度,便知非富即贵。
云白略一打量,不敢怠慢,忙打开门,恭敬地将人往屋里让。心里却将胡学仁臭骂:“好小子,你恩将仇报,我对医术门都没摸到,你却给我惹来这么个主,这不是坑人嘛!我这才刚刚研制出蛇药,正要借此发家致富,哪怕自己将来学不成医术,靠这蛇药怕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可这贵夫人上门求医,自己若是治不好,怕是这蛇药也不能卖了……”
云白忍不住回头狠瞪了胡学仁一眼。
胡学仁吓得一哆嗦,哪里得罪她了?可看云白,优雅地跟两个夫人寒喧着,似乎根本没看过他一眼,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为什么腿在打抖啊?
云白家虽然简陋,收拾倒很整洁。好在张子青那天送了套茶具,不至连茶水都无法招待。客人对她的情况早就了解,并不介意。再说他们是来求医的,在意的是希望赶紧得到医治。
杨夫人正被头痛折磨得难受呢。每天傍晚必来报到的头痛折磨得她快无法保持优雅高贵的气度了。
云白却不敢冒昧接诊,还想实情相告:“夫人,实不相瞒,我对医术懂得很少,所以并没开业接诊……”
知县夫人赶紧道:“云大夫,这是府台大人的正室杨夫人,请务必出手帮忙给看看。”
“是啊,我是慕名而来的,不管结果如何,都请云大夫出手,万忽推辞。”杨夫人言辞恳切。
所谓“慕名”,就是听胡知县与府台大人说了云白救胡学仁一事,便以为江东横空出世一位医术高人,哪怕知道云白不接待病人,也依然上门求医了。
这是……赶鸭子上架,逼上梁山么?
云白只得伸手给杨夫人把脉。虽然架势有了,却是无法凭脉相得出什么病来。只得问:“夫人感觉哪里不适?”
“我……长期眩晕不眠,心悸气短,到傍晚头痛不止。”杨夫人愣了愣,还是说了。不是把脉就能诊出症状来的么,怎么倒要问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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