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之前，他先去了公司，安排好所有事情，才赶到学校办理手续。
顾夜流的导师林老是国内知名的经济学家，他一直希望顾夜流毕业之后能够留校工作，此时，林老正以他的毕业证做要挟，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小顾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不留校？”
他点头，“我考虑清楚了，林老。”
“你不留校执教真的是学术界的一大损失啊，”他叹了口气，“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
“我留校会是我们公司的损失。”他给林老斟了杯茶，笑着说道。
“做商人，有什么意思？”林老撇着胡子，瞪着眼，一板一眼地说道：“满身铜臭味，你稀罕么？”
顾夜流被这个老顽童搞的哭笑不得，他说：“林老，您当年也是从铜臭味的商人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臭小子，你还跟我比起来了，是不是以为我岁数大了打不动你了？”林老抬起手，作势就要打他。
“我哪敢啊，”顾夜流把茶杯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喝点茶，喝完再骂。”
林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这臭小子，从小就拗，你告诉林爷爷，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女学生，怕人说闲话，才坚持不留校的？”
顾夜流挑了挑眉，“没有。”
“真没有？”
“林爷爷，”顾夜流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真没有。”
“老三啊，你这岁数，也该替自己上上心了，一天到晚的飘来飘去，你还想飘多久，还想飘多少年？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总要为你爸妈考虑考虑，钱赚到多少是个头儿？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林老叹了口气，拍了拍顾夜流的肩膀，忽然又神秘兮兮的开口：“真没有？真不是看上哪个女学生了？”
见顾夜流没说话，林老顺了顺胡须，继续说道：“没有就没有吧，不过有也不怕，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才不能拘泥于这些形式，不怕啊老三，要真是有，你就告诉爷爷，我去跟你爸那个老顽固说。”
顾夜流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老顽固？
“林爷爷，我真的不想留校。”
“机会就这一次，以后再想进来可就难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您当年不也是人过中年才来做教授的么。”
林老惋惜地摇了摇头，“你这气质多适合当老师啊，可惜了……”
“学校明文规定严禁兼职，您想上面处分我么？”顾夜流无奈，开始卖惨。
林老卖起惨来，比顾夜流更胜一筹，“哎，孩子大了，大了，不听爷爷话了啊……”
“好了爷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顾夜流早就习惯了他的套路，干脆不理他，直接站了起来，说道：“下次有空，我再去家里拜访您。”
林老把毕业证扔给他，推了推眼镜，说道：“是约了哪个女学生吧？爷爷也是从这么大过来的，走吧走吧，下次有机会带来给我见见。”
顾夜流笑了笑，“我走了，林老。”
“走吧走吧，”林老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自言自语道：“都写在脸上呢，臭小子，别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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