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由远而近,铁甲战牛共拉的冲车在城头混乱间兵临城下,雕有凤凰羽翼的攻城锤喷吐紫焰,如洪荒猛兽来袭,同时逼近的还有一座座灰蓝云梯与挥舞钩爪的剽悍女兵,任何一人皆带狂热,嘴角勾露为嗜血。
“还愣着做什么?放箭,滚油,檑木,床弩,统统招呼过去,等着她们砍下你的脑袋不成!”有怒吼声在风雨交加的城头响起,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操控攻城器械反击,一阵乌压压的箭雨落下,只令难分雨箭敢死先锋闷哼着倒下,可这不曾动摇赳赳大军的气势,当先者反在袍泽丧生之时露出狞笑,铁索钩爪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而如兽爪紧抓,拉扯着她们登墙而上,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划出雪亮刀光!
“死!”声如谕令,迎者应声而倒,十几名身穿黑色软甲的女兵登上城墙,仅露双目,神色极冷,这十几人的气息分明只是千锻层次,腾腾杀气却令石魄强者为之胆寒,更不用说那些刚刚摆脱奴隶身份拿起武器的青壮,同袍甚至兄弟的头颅在自己眼前飞起,血与雨水交混着凌落地面,这甚至不曾出于想象的场景令他们惊愕地张大了嘴,映入瞳孔的却是不断逼近的刀光
或有锵鸣响起,随羽箭贯穿登城者身躯,但这依旧难阻死亡的蔓延,即便是凌青云亲自带出的亲兵单打独斗也不及这些堪称杀戮者的军团死士,寻常勇壮更是惨遭s,唯有精锐士兵联手或石魄强者才能阻其锋芒,可当这一切实现,城头的伤亡已接近十分之一,震怖间云梯上列,无所畏惧的东阴女兵口衔刀剑,开始登城!
眼睁睁看着同伴在屠刀下丧生,脸颊上的血液甚至保留着体温,若非身边军官怒喝众人根本想不起发起nn,手忙脚乱地将檑木与滚石推下,重达千斤的檑木滚石如雪球席卷,径直将双手扶梯的战士从云梯砸落,跌落在地难逃筋伤骨折,沸腾的滚油更如火龙张牙舞爪落下,纵是坚强的东阴女兵被淋到也不禁发出惨嚎落下,即使不被活活烧死恐怕也要被原本衔于口中的兵器断喉。
“咕”看着气势汹汹的敌军被砸断手脚、迸溅、满身焦黑等惨状,莫说是初经战事的勇壮,就是来自阳断山的精锐也觉心惊肉跳,这不同于他们经历过的战斗,更接近一种单方面的s,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无法奈何当头落下的凶器,这种死亡相较搏杀中战死实在凄惨可悲,哪怕处在敌对立场,他们也不禁产生同情与兔死狐悲。
这就是战争,且是战争中尤为残酷的城战。
同情之后,累累战果却令初上战场的士兵振奋鼓舞,先前敌军死士登上城头,转瞬将己方数十人格杀,更先前投石砸落更是势不可挡,他们本以为自己在敌人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不曾想檑木滚油竟有如此威力,将看似不可战胜的强敌瞬间击溃,有如此利器在手,就算敌人多上十倍又何足畏惧?念及此众人豪情顿生,浇淋在身的雨水似乎都不再冰冷,自体内涌出的力量令他们更轻松拖动武器,虽有些许不忍,但还是毅然将檑木抛下,巨弩破空声同时响起,伴着雷霆霹雳,如对入侵者施以天罚。
更多惨嚎在城下响起,死伤者不乏花季少女,只是身为敌人的她们此时无法换来怜香惜玉之情,面对从天而降的巨石唯有粉身碎骨。
但这种状况不是绝对,没有容守城方为硕果雀跃,惊艳的光芒在城下爆发。
有丈长的雪亮刀芒逆流而上,将千斤巨石一分为二,也有灰色寒雾弥漫,令沸腾滚油冷却如水,随一片冰棱落下,更有矫健身姿一跃登上城墙,比先前死士更强的气浪中带着杀机,占据上风的勇壮还没反应过来已遭枭首,浮血作浪。
与此同时轰然巨响于城墙中央传来,剧烈的震动几令守军站立不稳,为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猛击骇然失色,唯有少数人能看见这震动来自城门,凤翼攻城锤的气势如雷霆万钧,一击间,裂纹已生!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见得这一幕凌青云的神色异常凝重,当萦绕蓝火的投石砸落城头,守军唯有取霖草水慌忙应对,可当滚油檑木齐落,攻城者挥刀断之,驱车撼城,无论是个体实力、军团默契还是武器装备双方都不在一个层面,守城者所占据的小小优势被狂浪般猛攻转瞬吞没。
也就在这时,擂鼓声铺天盖地而来,如和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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