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清早,谢令姜就听见谢二娘子谢道聆打发玉珠前去前来请谢令姜收拾去参加晚宴。
这晚宴别出心裁的设在了城西的一处园子里头,真不懂为什么在建康城里头,谢氏有心思买这些宅邸,就根本没有什么心思买买将来的葬身的墓地呢?
谢令姜心里头对此嗤之以鼻,但毕竟自己将来也没有什么机会藏在谢家的墓园里头,陈郡左右是回不去了,由此也不愿多想。
不过这些丫鬟们倒都打听来的这小园子,祖母大概有心想要给这谢二娘子谢道聆当陪嫁的吧!所以她也特地选择了这种地方。
也只是稍作打扮了一番,心里头浑不在意,只是听说许多小娘子都会过来,总想着不好太过于逊色于别人。
心里这样想着,下人们也都很利索的开始运作了起来。
谢二娘子谢道聆或许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谢令姜也好想见见阿娘,可是阿娘好像又病了,总不愿意的见人。谢令姜心里也总有些不同往日的感想,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这一日和风煦日,也算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谢令姜便在白芍的伺候下,上了马车,而后便稍稍闭目浅眠了会儿。这次回来,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啊,对于谢令姜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有些痛苦的改变呢?不过想想那些故人,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脑海中忍不住梳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谢道聆却原来是来了一个负荆请罪,实际上也可以说得上是釜底抽薪了,抢先在大家孙氏,面前认了错,用力出自己治家严谨的模范来,等到谢令姜,前来质问的时候,在作出谦虚不已的模样,让别人以为反倒是谢令姜咄咄逼人了。
这府里头管家的权力谢道聆,盯上了,恐怕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放下,谢令姜进来的时候瞧见阿娘阮容,并不在周边,心里头多多少少是有些失落的,既然你有过墙弓,我自然也有张良计,谢令姜知道对方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待擒,自然也要徐徐图谋之。
祖母是大家的祖母,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祖母,谢家是大家的谢家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谢家,可是有人把算盘打到自己身上,谢令姜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
长大了些的谢道聆,似乎愈发攻于心计,善于筹谋,待人接物,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说话之间更是井井有条,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突然冒出的一场宴会,实际上不过是试试谢令姜水有多深,谁都好奇去外头学习了三年多的谢氏长女谢令姜,如今是何模样?又想看看究竟是谁更受陈郡谢氏宠幸?
也大概就是这里头的意思。
思考间,外头马车停下来了,白芍轻轻地询问道。
“女郎,已经到了门口了。”
白芍殷切的轻轻地掀开了帘子的一角,谢令姜伸出一只纤细无比的手来,悄悄的看一眼外头。
倒是很雅致的园子,“只能在外头下来是吗?”
这声音清脆无比,十分悦耳。
王大郎君王知玄在不远处恰好听到,十分诧异,竟然有这样的清脆的动听的声音。
王二郎君王知音懒懒的抬了抬眼,“这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回头我替大兄前去问问何如?”
真不懂这园子大门竟设的如此的逼仄,白芍立刻斥责那看门的两个家丁,“什么眼神?主子来了还懈怠不已?”
这王家的两个郎君对视了一眼,十分诧异。
“谢家的马车吗?这是谢家的哪个娘子?是三娘子,四娘子还是五娘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二娘子谢道聆精心设计,世家郎君女郎,一个不少的请了,竟然一个都没知会谢大娘子谢令姜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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