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贮金闺
永和九年的上元节,繁华的街道一如既往,似乎国丧过去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
谢令姜戴着面具,提着一盏灯笼走在街道上的时候,整个人心情是无比雀跃的。
她忽然发现了另一种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存在的意义,也许自己重生而来,恰恰就是赋予自己如同神明一样的预知的力量呢?
庾冰被人从花楼里面狠狠地推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地上,躺在这长街上,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却看着万里长空,忍不住有些讥讽地笑了。
“哈哈哈,某竟到了如此地步啊!”
谢令姜立在街角,只是很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阮遥集此时走到对方旁边,似乎在俯视着对方。
大司空庾冰此时只是有些昏昏然的,而后闭着眼睛,似乎惬意无比的躺在这,也是这世间最好的享受。
“庾冰,我们打个赌,如何?”
庾冰抬起头来瞧了眼,有些轻蔑的开口。
“某早就一无所有了,你还与某赌什么呢?”
“我赌你的命,你活不到今年夏天了!”
阮遥集轻轻一笑,而后大步离开。
庾冰猛然间爬起来,再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人的存在了,街上人影绰绰,他只觉得从心里头感到寒冷。
好不容易赶回了颖川庾氏,可是府里头的仆人们跑的跑散的散,那些儿郎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眼前所处的困境,个个风流倜傥,还在享受着。
庾冰站在家里头,心里头忽然觉得无比的凄凉。
东海王府,东海王兴冲冲的回来,想要找自己的王妃庾道怜,可是还没进院子里头外头的宫女,声音就极为冷漠的开口:“东海王殿下,王妃的身体不适,请您改日再过来吧!”
少年郎的脸上满满都是茫然,而后似乎有一点失望,认真的盯着那紧紧关闭的院子门一眼,有些伤心带着小黄门离开了。
庾道怜靠在门背后,从门缝里看到对方离开了,心里头才微微放下了一点,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海王。
而后缓缓的坐在地上,想到刚开始自己是多么单纯的一个人呀,虽然有些骄横,但是从来都没想到过真正的害人。
那时候自己也憧憬能嫁给陌上哪家风流的少年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吗?呵呵,自己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庾道怜眼角有些湿湿的,看向远方,终归还是陷入沉默之中。
外头是万家灯火,谢令姜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心想着遥集阿兄有自己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吧。
可没想到,在自己差点撞到其他人的时候,很快的,有人扶住了自己的肩膀。
谢令姜扭头一看,同样是带着怪兽面具的人,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呢?
谢令姜愣了愣,愣是没从脑袋里想出来,这人是谁?只好尴尬的说了一声:“谢谢!”
那人并不说话,见他站好了,才将手松了下来。
不是自家遥集阿兄啊,谢令姜心里头居然觉得有些微微的失望。
谢令姜继续往前走去,自然时不时的还要左右看一看热闹。那人也跟在自己的身旁,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好像寸步不离似的。
谢令姜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但是老师被这样一个人跟着也还挺烦的,不是吗?
谢令姜狠狠地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有点不高兴,可惜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高兴。
终于走到了一处摊子前,谢令姜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泥人,十分可爱,似乎捏的都是一些人物呢,比如说关羽,张飞,刘备,曹操,比如说小和尚
捏泥人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看上去技术十分娴熟的模样。
谢令姜于是询问道:“老爷爷,你可真厉害呀,你怎么学会捏泥人的?”
老爷爷呵呵笑了:“打小就喜欢,后来倒是越捏的越像了,这些历史人物都在我心里头,所以捏的如此逼真!”
谢令姜想了想,然后忽然指着身边站着的这个穿着黑色衣裳戴着怪兽面具的人。
“老爷爷,你捏的泥人多少钱?你不如帮我捏一个他吧?”
老爷爷不客气的开口:“自然要十枚大钱,不知小娘子有没有这个钱呀?”
谢令姜一下子就拍出了十枚大钱,“那就请老爷爷,现在就动手吧!”
果然,不过片刻中一个活灵活现的泥人就出现在老爷爷的手上,跟旁边的这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谢令姜这才放了心,然后悄悄走到老爷爷身边,跟他细细说起了自己全家人的样子,然后又给了一小块金子给对方。
“这是定金了,回头我会派人过来取的!”
转身就要走,那老爷爷举着手上的泥人道:“小娘子,这可是你先前点的,难不成您不要了吗?”
“只不过想测测您的手艺罢了,我不要,谢谢!”
谢令姜头也不回的走了,半点留恋都没有,老爷爷看着手上的小泥人就准备丢掉,那穿着黑衣裳,戴着怪兽面具的人,忽然伸手接过了小泥人,紧紧地攥在手心。
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谢令姜决定到一品鲜酒楼里去吃点东西,这个东西向来都是不错的,可是店家说已经有人在包厢里等自己了,谢令姜有些感到奇怪。
可走进包厢里头,居然都是兄弟姊妹们。
谢三郎谢泉此时挥舞着手,“长安长安就等你了,你看看今儿山珍海味都有的!”
谢令姜稍微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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