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贮金闺
“谢寄奴,咱们这是准备往哪去?”
黄奉出门之前就被谢郎令姜嘱托了,“出门在外,请唤别名。”
黄奉自然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别名,这是别名的别名,“凤歌!自然是去找找你弟弟在什么地方,另外顺便办点事情!”
黄奉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谢令姜,可是心里头还是十分相信对方的,毕竟对方如果想害自己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能伤害自己了!
谢令姜首先去的地方自然是青州城,那地方早就在某种程度上成为自己根据地了,毕竟在那地方,还有人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呢!
谢宁城如果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会果断无比的去准备好,该用来办事的所有东西。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带个燕国公主呢?自然是随自己的心意了。
谢令姜走的时候谢安其实就站在兰亭下看着她,他们的小娘子终究是要长大的,而且再难挽回对方的心意了。
大兄谢无奕,一步错步步错,恐怕也没能够轻易走回头路了!
谢令姜纵马狂飚的时候,阮遥集满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司马珃,这东宫太子殿下,亲自堵着自己的门口,用这样渴望无比的眼神盯着自己,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
“殿下,倘若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怎么能够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倒是要吓人一跳的!”
“父皇要见你,父皇会悄悄的过来,你只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行了!”
阮遥集心里头缓缓冒出一个冒号,那可大可自己前去皇宫啊,怎么会闹成眼前这个样子呢?说明宫中的那位陛下并不仅仅想见自己,反而想借这个机会出来放放风吧?
果不其然,阮遥集这玲珑阁后头的小宅院,居然一前一后进来三辆马车,阮遥集自然也让属下准备好了瓜果点心,他这地方是闹市里头最安静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人敢前来打扰的!
马车的帘子掀开来,首先下来的,便是英明神武的帝皇了,只是他此时穿着暗黑色的袍子,好像是八了,那个侍卫长的衣裳瞧上去倒是有些虎虎生威,与他原本体弱的身体并不相符。
阮遥集正准备行礼的时候,发现果然并不简单,中间的那辆马车里没有人下来,而陛下却径自朝着最后一辆马车走过去了,这位让朝臣和衮衮诸公们经常感到喜怒无定的君王,此时用这世上最温柔的口气,对这马车上的人开口道:“卿卿,我们已经到了!”
阮遥集从一开始就感觉到宫中皇帝和皇后两位陛下的感情是如此的好,看上去并不像寻常的王室夫妻那样,仅仅只是表现出来的模范,而是实实在在的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珍珠帘子摇晃着,里头青色的围幔被一只如玉的手揭开,首先触目的便是那满目的,琳琅发饰,实在是美不胜收。
阮遥集看到这个的时候,想着什么时候他的长安也能长大,自己一定会送比这中宫娘娘头上的发饰更为精致美丽的首饰给她。
褚蒜子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出来,心里头也是惊喜不已的,自从今上成为圣人之后,她再也没能随意出过宫,更遑论像今日一样能一览这建康都城的繁华的场景了,她生于斯,长于斯,而后却嫁得那么远,幸好上苍注定让陛下最终会回到建康,她也能够在这地方感到童年的那种安心和惬意的氛围。
此时站在那里翩翩如玉的小小的少年郎,是东宫殿下司马珃,她和陛下的嫡子,这唯一的儿子叫他们都爱煞了,这世间再难得的事,明明已经得到这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权力和财富,夫妻彼此眼中却只有对方的身影。
少年夫妻,如今人到中年,他们已经相伴快二十年的时光,此时皇帝皇后夫妻二人仅仅只是对视,却已然了解对方的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褚蒜子含着笑容的下来,面上还保持一贯的温婉可人,“遥集,我就说我不来吧,陛下非要我来,倒不会误了你们的事情吧?”
皇帝陛下只是略带宠溺的看着皇后娘娘,阮遥集,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恕臣冒昧,陛下和娘娘伉俪情深,臣下喜不自禁,陛下和娘娘夫妻一体,国事家事天下事,自然都与你们相关,又何来耽搁呢?”
“怪不得中宫这样喜欢遥集了,反正朕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这样甜蜜的话了!”
中宫娘娘听到这里居然用自己的小拳头锤了一下陛下的肩膀,“又在胡说些什么呢?你们谈谈正事吧!我也好在这里头瞧一瞧,遥集该不会怪阿阿姊没见过世面吧?”
皇后娘娘褚蒜子却根本没有等对方回答,就直接笑着拉着东宫太子殿下朝着前面的湖走过去了。
阮遥集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圣人就咳嗽了一番:“咳咳,朕的身体越发的差了起来,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中宫心里头清楚此事,可是从来都任劳任怨,也没有说过朕半分不好。”
阮遥集此时收敛了神色,然后有些严肃的开口:“陛下,您必须要撑住,不求您万寿无疆,您也必须要等到太子殿下羽翼渐丰才行!”
今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发愣,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句:“说来也是可笑,郑有朝堂衮衮诸公,可没有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遥集,咳咳,朕将你当做知己,当做伯牙子期一样的知音,咳咳咳,也唯独只有你能够直接和朕说我的病情,和朕说朕不愿意面对的一切!”
今上说话的时候就咳嗽了好几次,阮遥集十分担心,可是他却倔强的要继续开口,并不愿意被阻止。
“说句不当说的话,也许朕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只是朕心里头不甘心,先皇长兄将这基业交到我手里头,可是我却不能完整无好的传给司马家的后人,这实在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呀!”
圣人说话是渐渐换回了我的称呼。
“朝野内外不少人都猜测朕是不是根本不想把皇位让给先皇长兄的两个嫡子?如今又将东海王赐婚了庾娘子,似乎已经彻底的放弃了他们了。”
他看上去眉头紧锁,似乎为此有些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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