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贮金闺
谢令姜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又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那你说说你弟弟有什么特征吧?”
“我弟弟从外表来看,很像个小娘子,我比他生的还要阳刚些,她说你们晋国的话声音很柔软,而且他也很喜欢穿女郎的衣裳。”
谢令姜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影,而后又忍不住摇一摇头,不会这么巧吧?
“我都记下来了,之后会认真的派人去寻找的,我觉得你弟弟应该会没事的!”
黄奉原本以为谢令姜一定会嘲笑自己的弟弟的,可是对方居然用了这样柔和的一个态度,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呢?
然后晕晕乎乎里就出了院子门,心里头还无限感激。
等到黄奉的身影已经在眼前消失了,谢令姜这才敛了敛神色,燕国太子私自进入晋国,自然令人怀疑,可是世家大族郎君们也多有游学之事,倒也说得过去,比如颍川庾氏的庾羲也是游学归来的,只是倘若一国太子在另一个国家消失,那必定会引起不可避免的一场战事,而对于如今的晋国来说虽然刚刚取得对赵的胜利,但是显然国力再也经不起连年战事,穷兵黩武了。
晋国不能够再面对战争了,哪怕只是弱小的燕国,可是燕国呲邻晋国,难不成还要时刻提防这一点吗?
谢令姜深刻意识到这一件事情的重要,于是乎,只能食言而肥了。
谢三叔谢安的冷凳子还没有坐热呢,小侄女谢令姜就过来告假了。
谢三叔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宠出来的小人儿,自然要贯彻到底啊!只能给对方想要的自由。
想到这里,谢安只能心里暗藏着委屈,再而后目睹着小侄女的离开。
也是不久后,刘泽弦匆匆的骑马而来,这位酒中仙的后人,此时神色有些匆忙,似乎也没有喝酒,一路奔波,他传来的消息是令人惊诧的。
“桓温暗地里豢养私兵死士?收购铜铁矿?他好大的胆子,谯国桓氏是疯了不成?难不成还想谋朝篡位?”
谢安整个人陷入狂怒之中,而后意识到自己只是无能狂怒罢了,看着刘泽弦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不必扭扭捏捏呢,有什么大可直说!”
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挚,也多了些坦诚,这位名满天下的麒麟才子,心里头仿佛装着怜悯苍生的情怀,而且有着澄澈无比的金子般的心。
刘泽弦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起伏,而后道:“赵皇图穷匕见,居然当真请了丞相出马,而且送来了一位公主,一位世子。似乎有押质子于此的意思。而颍川庾氏,中书令大人庾亮无缘无故高烧烧坏了嗓子,听说脑子也糊涂起来了。”
谢安听到这个消息,莫名的叹了口气。“庾大人是个风骨之人,何至于此啊!赵国不是暂时收起了豺狼的爪牙罢了额,真正的招数恐怕还在后头呢?”
两人坐在一块儿密切的商讨着,似乎天下之事都在掌握之中。
而建康城里头除了圣人暂时允许已经神志不清哑巴了的中书令大人庾亮返回家中休息外,就是东海王殿下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转,支遁法师却说东海王殿下须要在鸡鸣寺里头带发修行一段时间,才能了却凡尘,早日恢复健康,圣人自然对自己的侄儿格外担心,先前屡次去请高僧名医为东海王诊治一番,而后好不容易得了妙招,自然是让人把东海王殿下送到了鸡鸣寺清修,还令东宫太子殿下代替天子前去探望东海王。
于是建康城里头,没人不笑话那位出身颍川庾氏的东海王妃,年纪轻轻,还没入洞房,就成了守活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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