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道,“你写点儿你自己的。诗要是你自己的,字也要是你自己的,不然只是拾人牙慧。不值钱。”
纪行叹口气,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行!既然宋老板都这样说了,那在下就献丑了!”
他给手中笔饮足了墨,端着手中酒碗,而后到了那墙之前,闭着双眼,苦思半刻,却是一句也写不出来。
正在这时,早上还在和他胡闹的怜儿却跟了过来。这姑娘刚到酒肆大门,纪行只觉得灵光一闪,笑道,“有了!”
随后他看了看自己手中那粗糙酒碗,提笔便以自己苦练十多年的字迹写下来一首词: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2
小怜见纪行挥笔奋书,一点也不忌讳,“公子,你出来怎么不带上我?”
纪行笑道,“来来来,你来赏赏你家公子的这一首词!”
小怜不太懂这些,她懂唱戏,也懂唱腔,但是对于这些诗词的敏锐程度确实比一般人还低。一袭红衣的小怜在这群男人中间,倒真像一朵红芙蓉。
宋老板见了此情此景,登时抚掌大呼,“哈哈!妙!妙!”
随即他走到那面墙之前,手掌轻轻抚过那数十字,这些字写得圆润飘逸,十分漂亮,与高寒士的端正克劲截然不同。宋老板不禁道,“这个字写得好!”
纪行叹口气,“嗨,临摹我父亲的字临了有十年,平日里写字也是照着他的字写得,不怪你们觉得我写得像。冷不丁写一回自己的字,倒是觉得不像自己的了!”
众人却都对追他而来的女子产生了兴趣,“这位美人,啧啧!不怪高公子能写出来这首词,换做是咱们家中藏着这美娇娘,也能写得出来啊!哈哈!”
这些人要是能打,纪行非得把他们的嘴给缝上。但是男人,无非如此,只以为女人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这种固化想法由来已久,可不是他能改变的。他又怕小怜尴尬,便从那伙计手里一把抢走了那一斤丽花雕,拉着小怜便走了。小怜却是知道纪行所想,压根不在意那些饮酒客对她的淫意,反倒是在出门之前回头十分漂亮地微微施了一礼。
宋老板能在京城将这酒肆经营数十年,自然是个人精哪能看不出来纪行是有些生气,便叹口气,“你们呀!都是贵客!都是贵客!”
贵客二字说得生分,宋老板也说得客气。大伙儿都听出来其中之意,便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讨论小怜,转而都看向那两幅字,不住地夸好。只是这好是不是真心夸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另一边小怜对着纪行笑道,“公子不是在那儿喝得好好的吗,怎么我一来就要拉我走?”
纪行瞪她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拉你走是为了什么你能不知道?休要取笑你家公子!”
小怜笑道,“我可没有取笑公子。”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说,我心里可美着呢!
纪行摇摇头,“怎么现在你也让我这么不省心了?”随后他道,“汗青的事已经到了哪儿了?”
小怜见纪行说起来正事,便道,“这事和公子预想的一样,只是有个事可能有点麻烦,导致现在这个案子还在查。”
纪行疑惑道,“什么事儿?”
小怜道,“查案的是龙卫,这是陛下的直系力量,刑部不好对付,这个案子很可能会将有些人连根拔起。公子,暗中算计汗青,让他来刺杀你的那个人,或者那个势力可能来不及把汗青推出来做替罪羊了!”
纪行一瞪眼,悄声道,“嗯?怎么会这样?要是任由龙卫这么高,我怎么把他弄出来?”
小怜道,“公子,你这么看重这个人?”
纪行叹道,“我答应人家的,总不能反悔。”随后他想了想,“要是这件事真的被龙卫全部查了出来,那就真的难办了。咱们前边做的很多计划可能全都要重来一遍!”
他想了想,面色阴沉道,“要是真的被龙卫查出来了,我猜他汗青也会被推出来,而且是死罪!”
小怜道,“那怎么办?”
纪行扶额叹息,“怎么总是事事不如意?怜儿,这件事已经相当严重,不是咱们能够控制的了。这后边关系到陛下与那些意图谋刺我的势力的真实博弈,可是咱们的目的是把汗青弄出来。”
小怜道,“可是龙卫查这个案才几天?公子,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纪行想了想,摇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我还是去找二叔吧。”
小怜没有想到这个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纪行比她想的多得多。龙卫的办事能力他很清楚,可以说比之白使也没有任何差别,只是行事方式不同而已。此时他若是一个不慎,甚至有可能被龙卫查到游笠豫潜。
这俩人可是他的两个宝贝疙瘩,若是被龙卫给揪出来了,他可舍不得。再说,要是真的查到了这一步,他脸上也不好看。
事不宜迟,纪行说走就走。等回了高府,纪行却发现高岐佑不在。高关生见纪行匆匆忙忙,便问道,“大哥,你是找父亲吗?”
纪行点点头,“刚刚二叔不是还在吗?怎么现在就没影了?”
高关生道,“父亲被陛下召到宫里去了,你要是想找他,得去宫里找。”
纪行叹一口气,“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高关生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父亲常常被陛下召到宫里去,而且经常一去就是三五天。你要是有急事,那就只能找位公公给父亲捎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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