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摆摆手,“惭愧。我从未帮过你半分。再关生这几年变化巨大,想来是你教导有方,就连我也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实话我还有谢谢你帮我把一个朋友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纪行道,“这些只是分内事。”
赵牧挥挥手,“稍后你们退下。”
很快太监宫女将食材酒水端上来。纪行看了看,竟然全都是他爱吃的。
将纪行领上来的那个太监临走时回头看了看,只见这高家的年轻人与太子站在一起,名义上虽是王臣,可瞧着却像兄弟似的。而且高家公子瞧起来不卑不亢,阳光辉映下,似乎似乎更有家威仪?一时间这太监也不禁想起那件极少有人知道的谣言。
太子伸手示意,“高兄请坐。”
纪行笑笑,“现在没旁人,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后大方坐下。
太子也端端正正坐下来,哪怕是坐着,仿佛也像站着一般高挑修长。他打开一只盒子,盒子里往外冒着凉气,“这木盒之下乃是以硝制冰之法,才让这丽花雕的香味不散出来半分。”
纪行微微一怔,“太子仁德。在下以为太子设宴,是大会宾客,哪想到今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赵牧笑道,“本来今就是宴请足下一人。”
他动作轻缓,从那冰盒里端起一只银壶,给纪行斟了半盏鲜红液体,“这是刚刚接的鹅血,很新鲜。今这个宴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少不了要责骂我奢靡。”
纪行看着桌子上的半盏鹅血,一脸迷糊道,“鹅血?喝下去腥不腥啊?”
赵牧摇头笑笑,“高兄稍等。”
他把那冰镇的丽花雕拿出来,冲进纪行那碗鹅血当中,而后示意,“尝尝?”
纪行端起来抿了一口,却咂摸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滋味儿,便尴尬道,“我是真品不出来什么。”
这句话把赵牧逗得哈哈大笑,“高兄别只喝酒,吃点儿菜。”
纪行看着这一桌子菜,他不想失了礼数,便先夹回来一只馒头,“先吃点儿硬菜,顶饱。”
赵牧道,“高兄锦衣玉食,吃穿用度或许比皇宫还好,原来话也是如此风趣。”
纪行摆摆手,“哪里锦衣玉食。我长在寒台那个地方,极少出府,整呆在屋里,就算有钱也花不着什么。”
赵牧道,“看来高兄家教很严了?”
纪行叹口气,“无关家教。实不相瞒,时候我有疯症,寒台那里的人都知道高府有个傻孩子。我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把我养大的,也忘记了是从哪一年开始记事,曾经的记忆都模模糊糊,恍如隔世。”
他这话是真情实感,出来唏嘘不已,其实唏嘘的是他在大商的日子。
赵牧道,“看来我要对高兄改观一下了。原本以为豪门多纨绔,哪想到高兄还有这样的过去。”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一件事,“高兄可记得自己时候有什么心爱之物吗?”
纪行还真没什么心爱之物,仔细想了想,便胡编乱造道,“我记得很的时候,家父给我做了两把木刀。”
赵牧笑道,“瓶儿妹妹你开慧早,好像在四岁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纪行点头,“真是咄咄怪事,我也听瓶儿妹妹这么过。”
赵牧给自己也冲了一碗鹅血酒,抿了一口,过了会儿长出一口气,嘴巴咧了咧,砸吧了一下,“这丽花雕初品之下,入口极柔,怎的下了肚后这么烧得慌!”
纪行笑道,“在下素爱饮酒,不怕酒烈,就怕酒辣,这丽花雕却是合极了我的胃口。”
赵牧道,“父皇曾经在高府老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高家也是赵家的肱骨之臣。曾经父皇过要我与你多多交往,可惜你在京城时日太短,又总是为了一些事忙来忙去。这两瞅着空才将你请过来,也算是续上父皇当年与高家之谊。”
纪行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家父与陛下的情谊自然下皆知。”
赵牧道,“不过父皇春秋鼎盛,还轮不到你我来谈论家国大事。今你我,只在一斟一饮之间。”
随后赵牧又起许多事,从京城到陇右,从京伊运河到江东四府。纪行不管他什么,只管使劲地吃,像是错过了今就赶不上下一顿似的。
等赵牧讲完,却只见杯盘狼藉,还有一个满嘴都塞满食物的纪校他苦笑一声,“从没有见过你这样能吃的。”
纪行抬头,呵呵笑道,“不吃不是亏大了吗?我俸禄一年下来,全折算成银子才六百两。现在是升官了,可是还没有到实地任职,俸禄还是六百两。今太子这顿饭起码得花八十两,我若是如此,七日就吃光一年的俸了。”
赵牧却皱紧眉头,“八十两?”
纪行愕然道,“怎么了?多了?”随后他笑道,“倒是忘了,齐国都是皇家的,这顿饭不要钱也对。”
赵牧摆摆手,“多谢高兄。”他心里却有了另一个疑问。随后他道,“我看过平日东宫账目,今日这宴是我精心准备,账目上清清楚楚写着五百两。这件事高兄怎么看?”
纪行言行无忌道,“还能有什么,你不曾出过京城,不知道市价也是正常。这里边肯定是有人”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笑道,“我也不太清楚”
赵牧不是傻子,“高兄是想有人扣下了那四百多两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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