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摇头,方才彻底放下心,嘴上却已斥道,“方才有在下拦着,董嘉枔也伤不着那二位姑娘,你本不需上前的。”
薛绛姝失笑,“不往前冲,怎可留下证据,往后的戏也就没法儿唱了。”
见傅鸿禧不解凝眉,她轻叹一声,徐徐道,“董嘉枔今日的所作所为,虽与尚书大人无关,却终究是家中娇惯出来的。多言本招毁,他既是说错了话,便怨不得因此得教训了。”
说这话时,长而软的眼睑轻巧扇动着,半遮半掩她眸中狡黠的笑意。却看的傅鸿禧勾唇,知她是又有了主意,开口问道,“可需在下做什么?”
薛绛姝微微凝眉,暗自思忖了一阵儿,忽然颔首,“若要教训的狠些,大抵当真需大人相助。”
傅鸿禧闻言挑眉,忙问,“若有需在下出手之处,姑娘但说无妨。”
薛绛姝勾唇,却先解下腰间的明玉环佩递给他,“银钱不足以回报大人的恩情。这环佩是我日常戴的,如今暂请大人收下,日后虽未必有用处,却也可算作信物。”
等傅鸿禧小心收下,她方又道,“董公子如今身上有伤,想来是不敢回府,还请大人这几日留神盯着他些。还有方才那位姐姐,这董嘉枔形式荒唐,他若是相中了人,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势必不会放过。那残照姐姐靠卖绣品为生,必定日日抛头露面,今日有大人相护,他方才未得逞,我只怕日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傅鸿禧颔首,安抚道,“我会尽力而为,你放心便是。除却此处,再无需我做什么了么?”
她摇了摇头,“只这些,还需我再谢过大人。至于董公子,我心里的打算也不过是学堂幼子之间的玩闹。心思虽好,未必用的上,若耽搁大人执公务,大人无需放在心上,只当我未曾提过。”
傅鸿禧闻言微怔,旋即忙将那环佩好生收于怀中,笃定道,“你放心罢,必定不会。今日之事在下谨记,若有需在下出手之处,你只管派人告知我,或者告知宋兄,宋兄知晓,我便知晓了。”
“那便多谢大人。”薛绛姝福身,“今日重重劳烦大人,我必定宴请大人以表谢意。此等恩情,我必定铭记于心。”
傅鸿禧忙摆手,勾唇笑道,“姑娘外道了,在下与姑娘虽未必相熟,却也算是半个朋友。姑娘若有事劳烦在下,在下只觉欢喜。”见她闻言面色微惊,方料自己所言唐突,忙错开语意,“那董嘉枔只怕是要记着你了,晚些时候,在下亲自护送姑娘回府,免得再有人惊扰。”
言罢心中暗提了一口气,只怕她又一口回绝。却不料薛绛姝闻言竟挑眉,微笑道,“也好,那便劳烦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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