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橘良以为早已苏醒的rany,此时仍然昏迷在钟长庚小仓库里的停尸台上。
而私立医院所在的街道,正对面一家名叫吉田布权八的居酒屋里。
深夜,英国,贝尔法斯特。
在这个年代的贝尔法斯特,比起后来它声名远播的美景,更多的则是这座城市高居不下的犯罪率和死亡率更为人所知。
这座在这座素有旅者坟墓之称的城市,在太阳落山的此时,已经彻底被黑暗笼罩。
随着夜幕的降临,白天勉强维持的平和秩序,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徘徊于街头巷尾的爱尔兰共和军,背着枪支嬉笑着围堵着没来的及回家的妇女,和有些惶惶的旅者夫妻们。
以“战斗”为乐趣和事业的部分天主教与新教徒,则是在黑暗降临以后开启了他们之间的博弈。
rany在被迫因为容貌不改,而更换了第二次身份之后根据组织的安排,来到了这座臭名远扬的罪恶之城。
在这片土地上居住的人们,对宗教冲突和永不停歇的枪炮声,习以为常。
rany在这个疑似自己过往记忆里的幻境,或者说真实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年头。
他不再是魔鬼,而真正成为了西奥多艾凡的兄长西奥多罗斯。
没有了魔鬼能力的rany,在刚开始习惯羸弱而笨拙的人类躯体时,受了很多次伤。
但是,rany依然很怕疼。
只不过如今的他,却能一边痛苦,一边面不改色的习以为常了。
虽然rany畏惧痛苦,但是由于rany曾经拥有着魔鬼超凡的体质。
是以,rany总是不习惯,或者说是懒得规避原本可以规避的伤口与痛苦。
这让已经成为了ngel的艾凡,曾经无数次的难以理解地,试图让rany改掉总是以伤换伤的坏习惯。
知道自己会存活到未来不会死亡的rany在没有生命危险威胁的情况下,总是想不起来这茬。
rany有时也会因为弟弟的担心和劝告而试图改变,但是已经成为习惯的行为模式,并不是ngel用忧怒能改变的。
rany只能每次偷偷等养好了伤,才能申请与ngel见面。
不过即使如此,对rany无比了解的ngel,仍然还是能够准确地分辨出来,那一次rany推迟会面是为了能够有时间养伤。
由于服用禁药的时间稍晚于rany,ngel的样貌看起来比身为哥哥的rany要年长不少。
至少,不会有人把ngel当做孩子了。
这也致使了后来每次更换身份的时候,ngel才是rany明面上的兄长。
也可能是出于这种原因,比起冷漠少言的ngel,总是笑意盈盈的rany在组织里还颇受欢迎。
ngel常年呆在研究室里,奉命研究药物和自己,他不同于效忠于ss的兄长,他对于黑衣组织没有任何归属感。
但是既然兄长决定了要为组织卖命,他当然会全力以赴的奉陪。
在时间的不停冲刷和无数人命的堆叠之下,那个会因为哥哥可能忘记自己而痛哭流涕的小男孩,已经变成了可以冷漠地向自己注射药剂进行毒理实验的研究人员。
组织里的成员,没人见ngel笑过,也没人见过rany不笑的样子。
但是在兄弟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情况却通常是完全相反的。
rany可以疲惫地放下所有戒备,袒露自己冷淡的本性,ngel则是会笨拙地笑着给予自己哥哥一个可以喘息的怀抱。
……
今天是rany和ngel约定见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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