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仍是和八郎开开心心地拿了剩的风筝天没亮便跑去草原,玩得正开心着呢不料马失前蹄,八郎不小心扭着了腰伤的伤口。
“还好伤口没裂开!否则就不好了!”急吼吼回到了波瓦家,我小心翼翼地帮他把纱布剪开,我嘱咐道,“以后要更加小心!”
“还不是我瞧你风筝放得不好?要怪也要怪你。”
“你个没心没肺的!”有时他那张嘴还真是让我无可奈何,瞧他那一副戏谑的模样,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似的,但我的手还不是乖乖地给人家换上了新的棉布。
“这还是我第一次放风筝呢。”我喃喃道,见他不吭声,我继续说:“不信是吧?我猜我以前肯定是放过风筝的,可是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所以也算是我第一次放风筝,我还没想过第一次放风筝竟然还是个才相识几天的男子呢。”
“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嗯——也不全是,我还记得我喜欢白色,喜欢木槿,喜欢读诗词!”
“那——你会恢复记忆吗?”
“恢复?也许会吧,大夫说过若我能接触些从前的东西,时间一长就可以恢复记忆,哎,你不是大夫吗?你应该懂些啊?”
“我——我不过是个江湖游医,借着大夫的名头到处转转罢了。”
“你倒是好志趣。”我点点头,有些好奇道:“那你都去过哪啊?”
“塞罕坝、江南——我还去过西凌呢。”
“西凌?”
“噢,就是、就是以前的西凌国,现在已经属于祁朝的了……”
“那——那里好玩吗?我还从未去过呢。”
“那儿——挺好的,民风很淳朴豪放。”
“那肯定很不错,有时间我要去看看——只可惜已经被灭国了。”
“有时我真是搞不懂,国家之间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的呢?和平相处难道不好?”我振振有词道:“打不过便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和亲,自古以来那么多要以女人保家卫国的例子,真真是既心酸又悲凉。”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八郎才出声:“自古皇帝都期望可以横扫六国一统天下,只有统一了天下,老百姓才能真真正正过上太平日子。”
“可是这样的战争岂不是又会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
“统一路上永远都会有先人的鲜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道理不道理的,我也不懂。”末了,我歪歪头,笑出声:“你瞧咱俩,明明两个无业游民,怎么还讨论起这么郑重的事儿了?”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放风筝。”
“怎么可能?”我惊讶,“你扎风筝扎的这么好,怎么会是第一次?”
“许是以前在一旁瞧的多了,自然便会了。”
“我可不信,你肯定还给其他姑娘们扎过吧?”
“怎么这样想?”
“像你这样游历天下的游子见着的美女肯定很多,你若是没有心上人我都不信。”
“我若说真的没有呢?”
“真没有?”我下意识摸了摸滚烫的脸。
“没有。”
看他一副笃定的样子,倒像是个发誓的小孩儿,我赶忙摆摆手:“好啦,我开玩笑的,再说你若真有心上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若偏要这么说——还真有一个。”
“真的?”
“嗯。”
“谁啊?”
只见他狡黠一笑,悄悄将脸凑了过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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