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目的,他在对外的时候,把秦忆茹当成一般公主来对待。出于人之常情,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有些优待是说得过去的。
然而在暗处,他连这点小事都关心,就很说明问题了。
“小茹,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父皇的人打理吗?”韩铭给小姑娘倒了杯茶。
秦忆茹点头,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嗯,我不常住这里,父皇就说他派人管,让我顾好吉州那边。”
又是吉州?韩铭不理解,那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让皇室那么看重。
可小姑娘的答案,让他心里明白了,皇帝现在的样子绝对是做给别人看的。
皇帝在乎百姓,不惜一再妥协,甚至让出很多权势,就为了能减少点他们的负担。
有这么一个明显的弱点,加上又好说话,这就是典型的为国为民的明君形象。
然而,这是封建王朝,他手里也不是没有兵权。任何一个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做了多年傀儡,被人逼死发妻,长女远离京师,长子被人排挤,但凡是个人就忍不了。
换做韩铭,他绝对血洗朝堂,相关之人都要连根拔起。甚至,挖这些人的祖坟,他都能做出来。
皇帝掩藏了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明面上树立了一个标靶,为此和众多大臣扯皮,争得不可开交。在他的内心,是不是一直是一种看猴戏的感觉呢?
那么,在皇帝的眼中,自己也是一样的。自以为摸透了他的想法,实则是看到了他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逗人笑的小丑吗?
“行哥,怎么了,还在想圣旨的事吗?不必想了,我晚上就进宫去,让父皇收回。”秦忆茹安慰他一句。
韩铭奇怪地看了一眼,“这还能收回的吗?”
“老把戏了。父皇就喜欢玩这些,只要圣旨不是六安叔来传的,那就不作数。”见他不明白,秦忆茹解释,“最开始的时候我不理解,总是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圣旨,然后就跑去和他理论。”
“然而,每次吵完一架之后,父皇又会让人告诉我,圣旨没有公开,别人不知道,可以不作数。现在我都习惯了,父皇发一道圣旨,就是在告诉我,他想和我吵架了。哦,这次应该是两架,吉州那个还没算。”
服气,用圣旨来玩,这就是大佬吗?
同时,韩铭为这对父女感到心酸,一个要以骚操作才能光明正大地见见自己闺女。一个对自己父亲有很深的感情,却因为对方老做些奇葩的事,让人牙痒痒。
“小茹,大皇子是不是功课不好?”他问了一句,想从侧面印证一下。
秦忆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题跳跃度太大。不过还是回答了,“算是吧。小弟人不笨的,只是经常受到父皇打击。比起年龄差不多的两位皇子,他受到的夸赞最少,所以就没兴趣了。”
果然啊,韩铭内心自嘲,被大佬按在地上摩擦了。
“那个,你们身为皇帝的子女,出门在外会有人保护吗?我是说暗地里的护卫。”不死心的他,垂死挣扎。
“应该没有,我们明面上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护卫的,人数还不少。比如,二弟手下就有上千人的护卫队,三弟也差不多。有这些人,没必要派人暗中保护吧。”秦忆茹摇头。
见韩铭许久都没说话,她又加了一句,“不过,父皇确实有一支暗卫,统领是看着父皇长大的贺爷爷。行哥,如果见着了最好恭敬一些,这是我欠他们的。曾经有多人为了保护我和母妃而死,虽然是看在父皇的面上。”
韩铭点头,摸着她的头发,“看来,你也一直在挨打啊。”
小姑娘一脸的无所谓,“习惯了,父皇说这些很常见,他小时候也是这样。所以,特意放宽了我们的护卫人数。”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韩铭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还是让他们父女自己玩吧,插不上手。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装傻到底,“小茹,后天就是寿诞了,礼物什么的,没问题吧?”
听到这个,秦忆茹笑了,“已经进府了,我派人查看了很多遍,也让军医检验过了,没事。我现在很想知道,父皇听到礼物是什么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子,肯定很好玩。”
“哼,想想就气。我的人为了这些腿都跑瘦了,我自己也担心地睡不着,就怕出什么事。他倒好,第二天就来气我,还想和我吵架。不行,这回我要带着母妃留给我的手书去。”
“有什么说法吗?”韩铭看着傲娇的小姑娘,心里一乐。
“那是我母妃临终前写的,每年一封,直到我成年。父皇没看过的,我要拿这个和他换,以后不能干涉我的婚事。”秦忆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韩铭突然就很羡慕了,这种你为我我为你,但都不说的感情。
他轻轻说道:“小茹,能给我看看这些吗?我想给你父皇送个礼物,算是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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