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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裳和薄雫薄璠正吃着饭,秦燃走过来,“那个孩子找到了。”

越野车上,胖大娘哭诉的声音不断,勉强说清楚事情,“天儿媳妇的孩子找到了,在村长家的地窖里,人冻的青紫,因为被喂了安眠药昏迷不醒,我们在医院。”

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三岁的孩子在地窖里待一夜,不吃不喝,全身的热量无法保证,又被灌喂安眠药,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薄璠,你去带着刘天他们去医院守着,我和秦燃去一趟西竹村。”

西竹村村长家已是人去楼空。

“刘天他们家被带走的那天夜里我就看见村长屋里屋外走,估计那时候就是在收拾东西,咱们村子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啊,是不是献祭的姑娘……”

话说一半就被人捂了嘴,眼睛朝掀过警戒线走过来的秦裳和秦燃一斜,压低的声音带着警告,“你还不怕是不是,献祭的事能是随便挂在嘴上的?”

回收局里的人将村长家里外搜了一遍,发现了少量的制造燃料的用具和成桶的兰血月,显然是因为走的急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发现人的去向了吗?”

跟过来的人说,“没有,我们是半夜搜来的张四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人了,西竹村的各个路口都有我们的人,没有发现昨晚谁离开。”

昨晚下了薄雪,浅浅的一层,路上的已经全部被踩化了,没被踩到的地方还是一片白,瓦片,树枝,都是白雪。

“没从地面上离开,可能是从地下或天上,人分成三队,一队从张四家开始沿放射状去搜寻脚印,一队去向周围村民了解昨晚的特殊情况,最后一队仔细再搜张四家,寻找暗道。”

警戒线外立刻乌泱泱一片,许多人都推说不知道,胡言乱语的人很多,秦裳走向那桶兰血月,指腹压在瓶口,放在鼻腔下闻了闻。

“这是稀释后的兰血月。”

秦燃一脸凝重,“回收局管控燃料的原因就在此,劣质的燃料通过违法渠道贩卖出去,价钱是低了,但是危险程度却不小,很容易在燃烧的时候发生爆炸。”

燃料的用途很广,车辆,家用燃气,乃至各大海闸关口,遍及生活多处,对质量的把关绝对不容忽视。

秦裳擦了擦手,“对制燃料的成分的管制怎么样?”

“很难。”秦燃说,“就拿兰血月来说吧,它入腹能致人死亡,但是却是医院的必需用品,在医学上不属于处方药物,有职业牌照的医院可以有,非正规的个人工作间也可以有,范围大了,就几乎很难把控,其他的也一样,对燃料的管控之所以屡禁不止的原因就在这,它的组成太常见。”

“既然如此常见,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制?”

“那倒不是,这其中还是有许多阻碍的,比如制造方法,制造用具,这些因为有限,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掌握。”

秦燃知道秦裳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所以说的有些多。

“只不过,私贩燃料是慢慢开始发展的,源于一起海闸的动力组突然失灵,下游两岸万倾良田顷刻被淹殆尽,这件事被报上去,彻查后才知道是燃料质量不过关的原因,那时候,假燃料才被大众所知。”

“那可以从燃料的制造方法和制造用具这个线索查下去吗?”

“也不可以,这算是多年前领导班子犯的一些错误吧,制燃料的方法本来是要推向民众,为了推广,先抽调了一部分人发放用具,教导方法,因为想要做到公平公正,所以人是从大面积筛选的,秉持着百家中有一人的原则,都要学会这种方法,三个月后,这些人学成归家,正待全面推广,这个决议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被暂时搁浅,这个扯皮的时间就长了,长到足够最初的那些人孕育下一代,在实名制和户簿登记尚未完全健全的时代,迁移,生子,死亡,新生,这些都是不可阻止的变故。”

反正就是乱的一锅粥,那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谁知道制造燃料的方法,当初发放的用具,也因为很多人觉得无用被几经贩卖,最后落到了哪些人手里也不知道。

有人过来禀告,称张四家的炕下发现了地道。

“先过去看看。”

地道里阴冷无比,秦裳拿出来西竹村周围的地图,“如果地道的这个方向不变的话,那么它通向的就是车站附近。”

“车站?”回收局的人说,“我们需要联系相关负责人吗?”

“这种动车车速太快,估计已经出省了--先去联系车站的人,看看他逃去了哪里,最好能在他再次转省之前抓到人。”秦裳看向秦燃,“你和我进去。”

南城最大的车站附近,人行道上下水道的铁板被顶开,秦裳爬上来后就把外套脱了,身上全是土,秦燃死皱着眉,一刻不展。

“说好的,你先过去怎么样?”

地下没信号,回收局的人将张四的乘车信息以信息的形式发了过来,落地点在隔壁省,现在南城回收局的人已经与隔壁省的回收局负责人取得了联系,严格筛查乘车信息,现在就等他们这边的人过去了。

“不行,我得先洗个澡。”

秦裳刚想说“那你去洗吧”,秦燃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你也去洗。”

秦燃越省去抓人,秦裳晚他一天过去,准备明天去车站,

秦燃上车后,薄璠开车来车站接她。

秦裳用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钻进车厢,“那孩子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医生让刘天夫妇心里有谱,这孩子在地窖里因为长时间轻微缺氧,大脑细胞部分死亡,以后的发育可能会有问题。”

半路上秦燃发过来一张照片,秦裳放大看。

拍的是高铁的速度表,秦裳看了一眼转移了视线,两秒后又猛的转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时速。

--第一次坐高铁,姐,这个速度是正常的吧?

“傻孩子啊,你以为自己坐的是改良版急速飞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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