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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拉着梵香就已经用了她全身的力了,梵香的挣扎更是让她不堪其负,用再多的力也是徒劳。

意识到这一点,霓裳放开了梵香的手,用力下降,拥住了他。

霓裳和梵香向下坠入。

旋涡消失,瞬间,这里恢复了万丈桃林最初的摸样,悠悠荡荡又开始飘落花瓣。

“呵,想不到阿,这一世,霓裳还是遇见梵香了呢。”一女子从天而降,一袭淡粉色的薄纱,衣袂飘飘,一头青丝散于腰间,如瀑布般顺滑。

脸上覆着一层面纱,更是为她添了几分神秘的意味,额上有几缕发丝顺着耳际垂下。虽说不知她的面貌如何,但从她的美目便可看出一二,作盼盼之状,其中仿佛又水波盈盈流转,眉眼微微柔和,向下弯着。

好像是在笑,似梦似幻,如云朵般飘渺,又如昙花般惊艳。

如果说霓裳是妖娆,霸气的话,那这女子可以说是清冷淡雅了。

“真当我的三千花杀阵法如此简单?真是蠢阿,里面可有时间法则呢,好好享受吧,我亲爱的霓裳。”那女子摸摸下巴,似乎勾起了嘴角。

“是啊,还是主人聪明,那些人不过是为了试探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破开阵法闯入时间隧道,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从那女子身后走出一人,略显英气的脸,赫然就是筱筱!

“是吗?这样说来,我是要比霓裳聪明多了?”女子嘲弄的眼神看向筱筱。

“那是自然。”筱筱将身子弯了弯。

“呵,这话说得好,霓裳如何能比得上我?”

“是。”

……

于是霓裳和梵香就落于这溶洞之中,时间隧道就是时间法则影响地磁而开辟出来,每次的传送地点都是不确定的,霓裳又是个倒霉的,竟是来到了这奇怪的洞中。

这里又是使不出一点儿法力,整一个普通人,在霓裳看来,这地方是要比恶魔深渊还要可怕几分。

起码恶魔深渊还可以闯闯,可这溶洞只得说怪异了。

霓裳使不出法力,不能腾空飞起,连更远一些都去不了。梵香从未见过这样的霓裳,在他的映象中,霓裳从来都是散漫不拘小节的,可今日她这般严肃,让他莫名有些心虚,再听她的话,他有些不明白。

规则?怎样的规则?

为何改变不了?

霓裳用力一拉,梵香便低下头来,霓裳仰头,吻了上去,如狂风骤雨般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梵香的唇上,霓裳用力狠狠地啃咬着。

牙齿在梵香的唇上用力厮磨,很快,霓裳便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攥着梵香衣襟的手松了松,还是放开了,改为围着他的脖子。

梵香被霓裳吻时还有些发蒙,等他反应过来,便觉唇上一疼,正要挣扎,却觉霓裳的动作轻柔了下来。

她环着他的脖子,轻轻地舔舐着他唇上流血的地方,很快,梵香便觉察不到疼了。

她的吻很轻,轻得他仿佛置身云端,若即若离,梵香的心一抽一抽,连带着胃也抽动,那一刻,他好像就此沉沦下去。

梵香的手不由自主地拥住了霓裳纤细的腰,他们的身体仿佛天生便是契合的。

霓裳小巧的身子仿佛可以嵌入梵香的怀中,甚至是灵魂!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霓裳才放开梵香,却没有远离多少。

霓裳温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梵香脸上,绵绵的,柔柔的,让梵香忍不住屏了呼吸。

霓裳看着梵香眼中的旖旎水汽,里面仿佛有什么要涌出来似的,再看看他因屏息而憋红的脸,忍不住莞尔。

再次靠近,霓裳不过是轻啄了下便离开了。

靠在梵香的怀中,听着他有些不规则的心跳,霓裳的心跳却是缓了下来。

“对不起,男女授受不亲,望霓裳自重。”梵香虽刚才还有些迷乱,但此时,他又恢复了那个清丽脱俗一心望着成佛的和尚。

他推开霓裳,动作很是轻柔,却难掩其中的冷漠决然,霓裳被梵香推开之时,愣了愣,眼眶胀得厉害,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梵香,你还要我怎样做?

我还能怎样做?

你告诉我阿!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怎样做是对你好,怎样做你才能明白?

我真的,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周围的花瓣还在往下落着,从最高处,晃荡着,晃荡着,似是觉得有些慢了,又快速下降了一会儿,却是耐不住风儿的臂弯,又被扬了起来,重新晃荡。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还是落在了地上。

洋洋洒洒,纷纷落落。

等最后一片花瓣落在地上,瞬间,地动山摇。

霓裳立马看向梵香,虽说他们还在争吵当中,可在危险到来的时候,霓裳还是下意识的关心梵香的安危。

梵香的法力还不足以支撑他凌空而起。霓裳见他随地面的晃动而摇摆时,还是心软了软。

掠了过去,打算要拉梵香,但使了法力,竟是拉不上来,好似地下有种莫名的吸力要引梵香下去。

赫然,地面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漩涡,周围的草石都被吸了进去,梵香也向下沉了沉,霓裳一凛,抓住梵香的手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放开贫僧吧。”梵香神色安然,丝毫没有被这场面所吓到。

“不放,这一次,我决不会放了。”上一次,若是霓裳不要梵香去寻那天道,或许他就不会消失了“可是,那些,都是生命!活生生的生命!”梵香有些怒了,霓裳竟是对他说过的话这般不在意。

“我们要出去,就得破阵,破阵得是要他们的鲜血。”霓裳耐心地解释着。

“可是,破阵也不止是可以用他们的鲜血。”梵香还是固执地认为霓裳不该杀他们。

“嗤——难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不会杀我们了吗?”霓裳也是被梵香问得有些恼了,她也是当过魔主的人,有何人敢这样质疑她。

对梵香,她也是容忍了许多。

“你,你,”梵香从未这样生气过,指了指霓裳,却也只说了句,“不可理喻。”

不知为何,面对霓裳这样无所谓的神情,梵香明明很是生气,却还是不忍心说些什么,只好甩甩袖子,打算转身离去。

他心中真的很难受,明明就不该是这样的。

霓裳本就怒火中烧,又听得梵香说她不可理喻,她简直要气乐了,她这样做不也是为了保护他,那群人明显就是只知服从命令的死士,不死不休。

霓裳不杀死他们,他们也是不会放过霓裳和梵香的。

霓裳觉得自己明明就没有错,确实换来梵香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现在见梵香还要转身走,更觉生气了,一闪身到了梵香面前,挡了他的去路。

霓裳不说话,梵香被霓裳挡了路,也不走了,就那样看着她,相顾无言。

大抵是刚刚那一群人流的鲜血够了这阵法破开的界限,一声轰响,好似碎片一般,四周的空间寸寸破解开来。

桃花林却没有消失,被阵法破碎的余波一震,花瓣都悬浮在空中,随着空气的流动,慢慢转动,却是不落在地上。

等阵法完全消失,花瓣一片片缓缓向下落去。

霓裳没有理会四周看起来很美的景象,她越想越气愤,不过是杀个人就让梵香这样怨她,更何况,还是为了自保。

霓裳看向梵香的眼中,暗光一闪一闪。梵香也不甘示弱,看向霓裳的眼中虽说有些淡漠,更多的是锐利。

忽然,霓裳伸手,将梵香胸前的衣襟攥在手中,手心用力。

“梵香,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就是规则,天道的规则,弱肉强食。你醒醒吧,这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一步步向高端爬去,不是那样容易,是从底层摸爬滚打爬上去的,哪有你想的那样容易?规则就是这样,就拿吃食来说,你认为这世间万物皆有灵,不该残害生灵,可是呢?若是不吃,便是饿,是死,你觉得这世间所有生灵都想吃东西吗?他们不想的,可是他们有多无奈阿,吃亦或是不吃,是他们可以决定的吗。不吃,便是他们死,谁愿意呢?我们都是自私的,我们都想自己活下来,那还有什么办法?只有吃,只有一步步成为食物链的顶端,不被其他生灵所吃,让自己活下来。慈悲之心,不过是你站在这个位置,看着下面还在苦苦挣扎着的其他生灵所起的可怜可悲,可是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要追求佛,追求你心中的大道,这样是对的,可是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不适宜这样的大道,规则便是弱肉强食,只有不断的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珍惜之人,你懂吗?今天这事儿,若是我不杀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你觉得他们不会杀我们?你对他们感到可怜,可是谁又来可怜可怜我们?每天都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又不得不去做,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改变的。你改变不了规则,就只有服从规则,只有服从。”霓裳这话说的可不是空话,也不知这创阵之人是怎样想的,若是解决之人不晓得推演之法,找不出那阵眼所在之处,只得是用鲜血为引,超过这阵法所能容纳的最大限量。

这就必须是互相残杀了,只有等到最后鲜血足以破开这阵法,之后的人才可以活下来。

霓裳本是不打算用这法子的,可已经有人给她送来活生生的破阵之物,她岂有不用之理?

“有些懒得动了呢。”霓裳斜斜靠在梵香的肩上,将手中的花瓣震碎了去,捻起她垂在耳边的发,有些漫不经心。

霓裳将头发重新放回原处,抬手将梵香的眼睛遮了。

温热的小手让梵香心中一跳,又觉霓裳的呼吸全数喷薄在他的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有些凉意,浅浅的,轻轻的,霓裳吻了他!

梵香的脑子如同惊雷爆裂开来,一片混沌。

不可以,他是和尚,是要成佛的,怎可破戒?

正要推开霓裳,只听的她懒懒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乖,不要看,一会就好。”

其实,梵香是完全可以推开霓裳的,只是听了她的话后,还是安静了下来,闭了眼睛,只靠声音来辨别发生了什么。

霓裳的身子挨得他如此近,他自是可以感觉她没怎么动。

似乎有破空声,接着只听的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梵香一凛,迅速将霓裳的手自他的眼上移了去。

力气之大,让霓裳的手上都有了些红印。

梵香急忙向地上看去,刚刚还站着的黑衣人现在已成了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早已没有了气息,眼睛却睁的大大的,仿佛在诉说自己的不甘。

每一个生灵来到这世上都有其生存的意义,可就这般简单,他们就没有了。

生命何其伟大,又何其脆弱。梵香心中莫名悲哀,他自小生活在佛寺之中,不与外界交流,从未见这样血腥的一幕。

师父总是教导他要以慈悲为怀,要救众生于苦难之中,可他还未来得及,他们就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梵香的喉咙有些哑,似乎是胸中的苦水涌了上来,让他的喉咙堵得慌。

梵香不敢置信的语气让霓裳愣了愣,霓裳有些莫名其妙,揉了揉被梵香抓疼的手,“什么为什么?”

“杀了他们。”梵香指指地上的几具尸体,他还是难受得厉害,那样鲜活的生命就那样被剥夺了,如果不是霓裳,他们还会活着。

最起码还活着。

“你是说他们啊。”霓裳了悟地笑笑,“难道他们杀我,我就不能还手吗?”

“还手?可是你杀了他们。”梵香难过的更甚了,那种无力感从心脏处蔓延,传遍四肢百骸,他的身子有些发抖。

“他们也想杀我啊。”霓裳看着梵香的样子,顿觉不耐烦了,这货又在发什么神经?

“我曾经告诉过你的,”他顿了顿,“不可徒增杀孽。”

“那又如何?我身上杀孽也够多的了,不在乎再多加些。”霓裳有些无所谓。静默了一阵,梵香抬头,似要说些什么。

却见霓裳心中一跳,脚步一点,掠到梵香面前,拉了他的手,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空间似乎波动一下。紧接着,十六名身着黑衣,以黑巾蒙面的男子凭空出现,手中拿着武器,似乎有些忌惮,慢慢向中间围来。

这看似十分漫长的过程也不过是几秒而已。

包围圈中,梵香看向霓裳拉着他的手,虽说知道霓裳是为了保护他,可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于是,他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来。

察觉到梵香的动作,霓裳非但没有松开,而是更加用力了些。

好不容易寻了个光明正大吃梵香豆腐的机会,这货居然还要反抗,霓裳必须是不允许的。

平日里,梵香都更防贼似的防着霓裳,打着什么男女有别的借口,离霓裳远的很,现在到好,这般情况下还要挣扎。

霓裳叹口气,“乖,别动。”霓裳手心用力,捏捏梵香的手指。

梵香终于是安分下来了,霓裳这才有空抬头看向来者。

这十六人虽说都遮了面,可眼中的冷酷无情,让霓裳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死士,只知道服从命令有些麻木的机器。

四周的风似乎从未停止过,桃花瓣也没有随着这些人的到来而留在枝头,仍旧是任性地落下。

霓裳看着这十六名死士头上、肩上的花瓣,粉与黑,颇是喜感的色调差,让她心中一乐,解决这些人自是容易,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何想法。

布置三千花杀阵法是为困住他们,可又派些死士,若说是为杀他们,又为何不在阵法之中布下杀机?

更何况,这死士若说晚上遮面穿黑衣是为隐蔽,可白天呢?难不成是为装逼?

装逼需谨慎,小心遭雷劈。霓裳这样恶劣地想着。

可又不得不说,霓裳,你真相了,不然,何以证明白日里穿黑衣?

这些人的目的明显是在杀他们,霓裳挑挑眉,收回胡乱歪歪的心思。

“怕吗?”霓裳向身后的梵香问。

“不怕。”梵香是敌不过这些黑衣人的,可在他的脸上竟是看不出半分惊慌。

“那便好。”霓裳足下用力,抓着梵香的手放开,改为环住他的腰,衣袂飘动间,两人便跳离了包围圈。

那十六人面上还是那般冷酷,见霓裳二人跳离了包围圈,迅速又摆好列队,对阵霓裳。

两方虽说人数差距大,黑衣人十六人,霓裳只有她与梵香,可气势却旗鼓相当。

双方平阵对敌,中间好似有气流在无声较量。

地面上的花瓣被卷入空中,又碾成粉末,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中,霓裳却是笑了,这些人,还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有些可惜了。”无法找出背后之人,霓裳确有些可惜。不过,霓裳看看身边的梵香,还是决定要将这些人都杀掉,免得徒生祸端。

“听说这三千花杀阵法是可以用鲜血破开的。”霓裳接住空中悠悠转转落下的花瓣。霓裳心中?咯噔一下,命盘刚改,天道说不准就在窥探,万一查到梵香身上,这可就不妙了。

虽说她不知上一世梵香自爆后,灵魂是怎样保存下来,且让天道无法探察到。

但是,霓裳知道,天道如今定是不知梵香还会活着,否则,上一世,它便不会让梵香存活下来,以天道斩草除根的性子,梵香定是会灰飞烟灭的。

如今,霓裳是不想让梵香远离她的视线的,各种意外随时都会发生。

这般想着,霓裳便追了过去。

其实,是霓裳有些草木皆兵了,命盘被改至今也不过一月时间左右,天道若要发现,也得再过一段时间。更何况,天道此时要忙着鸿蒙老祖醒来之事,根本腾不出时间来管理六界。

否则,霓裳打算去双鱼镜湖这事儿也是瞒不过的。

霓裳追到梵香的时候,那兔子早已是不见了,只有梵香一人盘膝坐着。

身后是片桃花林。桃花一簇一簇开的正盛。有的密有的疏,枝头的桃花似要将整个枝都要压弯,白的粉的交织在一起,流落了倾世的风华。

这里的桃树很多,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整一个花的世界。

霓裳自来这地方,便觉身上穴道被封,一点法力都使不出了。回头看去,就连方才来的那道上都变成了桃树,风一吹,便卷了些花瓣儿,悠悠转转,顺着风一荡一荡,终落在地上。

仔细看去,会觉得这花瓣落下的时间和位置是有着一定规律的。

霓裳心中一惊,跟着脸色也是一白。

梵香已是起身,将肩上的花瓣拂去,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徐步向霓裳走来。

“三千花杀。”

霓裳眉心一跳,果然——

这三千花杀是阵法的一种,虽说不是多玄奥,却是最难破解的一种,变幻无穷,五行之术都包含其中,自成一体,无可攻可克之法。

通俗的来说,金、木、水、火、土五大本源都融合于这三千花杀阵法之中。

金克木,木克水,水克土,土克火,火克金,五行生生相息,又泛泛相克。

阵法之中一般包含的也只是五行中一二行,可这三千花杀阵法却是将其都包含,用五行相克之法自是不可破。

而另一种法子便是掐着规律寻阵眼所在之处,可这阵法又无时不刻在变换着。更变态之处在于阵眼所在之处是于花瓣上,这一片桃林不知有多少花瓣,难不成,霓裳得一片一片去找?

这得有多麻烦,更是得多有耐心?

“怎么办?”霓裳看向梵香,此时的梵香倒是较之平时认真了些。

“只能推演了。”梵香皱皱眉心,也有些为难。

“没用的。”霓裳摇头,眼中浮现一抹疑惑,“此人将我们引来这阵法中是为困住我们。你感受一下,这阵法中毫无杀机,只能说明他对我们并无杀心,可,将我们困住的目的何在?”

梵香点点头,眉却锁的更深了些。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吹落花瓣簌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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