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尧一瞬冷了眉眼,杀气蓬勃。
景朝沉默,半晌实诚地说出实话:
“才上了一上午课,我已经受不了了。什么都听不懂。函数…代数,还有英语名副词文言文。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哼。果真人就是这样。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溪尧没有半点表示体谅的意思。只有满脸的嘲弄。
“赤壁赋这种东西都听不懂,想来你在人类之中也不过低等中的低等。”溪尧厌弃地摆尾,示意景朝拉上拉练。
他还虚弱着,昨天使用人鱼最擅长的幻术跟了景朝一路迷惑上百人成功入学,废了许多精力。景朝当天就想跑路,在溪尧是这绝无可能。
那缩小了上千倍却依旧风华绝代让天地都失色的脸沉闷地微皱,溪尧不自在地微微弓起身子。在景朝给他从拼剁剁上拼来的棉花娃娃专用沙包床上极为失态的侧身。
身体的不舒服让他更阴戾地暗讽:
“青塔那群人是你们人类之中的顶尖智慧存在之一。你却大字都不识,和他们确实不能混为一谈。”
景朝正惊讶这鱼精居然知道赤壁赋这古人撰写的晦涩文章,在听到他后一段话后惊讶立刻被踩到脚底。
好他爹的会拉踩,这条鱼嘴里是真的吐不出一句好话。
后一段不知道是骂她还是骂青塔那些教授。总之骂的是人就是了。
她习以为常地防御言语攻击。锁上包,不管他死活狂奔上楼。中途背脊被暴怒的溪尧用尾巴拍成烫猪皮,痛苦地熬完了下午的课,景朝摸了摸肚子去吃了饭。
学校的食堂免费提供饭菜,幸好不用花她的钱。
中途没有遇上贺宿。倒是来了几个同班女生。不等景朝说话,其中一个清秀的姑娘微笑地自来熟夹走了景朝餐盘里最后一块鸡米花:
“景朝,今天都没和你打招呼呢。我们是你室友,王母娘和你说过了没?我叫林香,这是冯若涵,她是成诗然。你的姓好特别,我第一次见呢。”
余下两个姑娘脸上带着矜持点头。
景朝只是盯着消失了的鸡米花,半晌才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嗯,你们好。”
吃完饭,她跟着她们进了宿舍。一手抗一袋子寄存在宿管站的包裹,在一众惊悚的眼神下轻飘飘地直达五楼。
林香本琢磨着给这新来就和贺宿搭上的女的一个下马威,却见高挑却瘦的女孩力大如牛,把景朝关在宿舍门外给个下马威的心思陡然熄灭,和另外两人干笑着目送景朝一把扔下几十斤的包裹。
她坐在床头一脸僵硬:“哈哈,景朝你力气好大。”
“啪。”景朝关了门,一把甩了身上的挎包到自己的床铺,慵懒地一把扯开短袖,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
动作之间少女被宽大短袖遮住的肌肉浮动,一看就知道绝对可以一拳一个小姑娘。
景朝懒洋洋地给了林香一个眼神,整个人与在教室里的恍若判若两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气场。
“毕竟我从小打拳,看谁不爽就来一拳。所以才被迫转校。不过进了宿舍都是朋友,这事你们可不要说出去。”她笑,悠然自得地提醒她们仨。
“啊,哈哈,我说呢怎么突然来了转校生……原来,是,是这样啊哈哈……”成诗然紧张地捏了捏手。
三人端坐在床上,忙不迭地小鸡啄米,默默地把各自的心思全都收了个干净。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
直到深夜,景朝被脚边的包打醒,她正不高兴,陡然想起是溪尧。于是赶忙起身,却不想有人有愧,只装作从包里拿东西胡乱一把抓住溪尧放在厕纸里下床离开。
走廊里的灯都熄灭了。
景朝干脆关上厕所在月色下把溪尧小心翼翼地摊开:“什么事?”
溪尧脸色铁青。
“你竟然胆敢让我和一群卑贱的人类共处一室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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