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夫？”乔嵩试探着喊了一声。
墙角落的人不发一语，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过他。
“虞潇松？”乔嵩稍稍提高了音调，又走进了一些喊着。
这次角落的人倒是有反应了，他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看乔嵩。
虞潇松的脸不复往日的干净，脸上有好几道血痕子，他的嘴唇也干涸皲裂。
更重要的是，虞潇松的右眼似乎有些问题，他紧闭着右眼，可眼皮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这模样，与其说是让人心疼，更多的是让人害怕。
乔嵩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角落的虞潇松神情很麻木，眼睛里满是空洞的感觉。
若不是亲眼所见，乔嵩一定不会相信，前一阵子妹妹新婚时的新郎，现在会是这般模样。
乔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刺眼的带刺的铁栏杆，好像把他所有安慰的话都隔绝了一般。
虞潇松失神落魄地又低下了头。
乔嵩往里走，有一间稍微像样的房间，里面有灯盏明亮，他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乔嵩进去后，案前的人有些吃惊。
“公子您是？这里可是重地。”他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洋洋洒洒写着什么。
“我是乔嵩，乔太傅家的公子。”
乔嵩对着眼前的这个老者这样说着。
老者精神矍铄，带着宫里太子都会带的羽毛勋章，应该就是先前太子提到的江太医。
“哦？”江太医听了他的自我介绍，不为所动，依旧屏神在写着什么。
乔嵩觉得现在不应该打扰他，可外边虞潇松的惨状又让他不忍心走出这个房间。
他不由得想，上边的人儿，例如圣上、太子、萧皇后，要一个人生就能生，要一个人死就能死。
当然，也可以让一个人、或者一家人，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生不如死。
乔嵩是真心实意地从心里震颤了一阵，倘若这次出事的是他呢？也要自己的父亲乔太傅一同赔罪？在地牢里过着非人般的生活？
他不敢想下去了，因为明天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谁也不知道在这几个大人物的把握之下，又有谁能安度明天。
江太医似乎对这不速之客有些不满，把笔架在了架上，停下来看着乔嵩。
“江太医……虞潇松是我的妹夫。”
乔嵩重重地行了个礼，“望江太医能尽心医治虞潇松。”
江太医长叹了一口气，有一些唏嘘。
“我会尽力的。虽然太子殿下并不想让老臣……”
话只用说一半，乔嵩就会意了。
这太子，真是一个冷血又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按道理来说，虞潇松是他最亲近的密友，依照他的习惯，肯定做不出来这事儿。
太子就不能动动脑筋查一下情况吗？连菀菀这个迟钝的孩子都发现虞潇松的异状了。
看到乔嵩久久不愿离去，江太医把他拉了过来，看了看自己开的方子。
“这么多味药，真是重方啊。”乔嵩感叹到，里面还有不少名贵的药材，例如犀牛角，牛黄……
“虞潇松真是被折磨的够呛了。”江太医的表情有些不忍。
他抬头看着乔嵩，好像有什么想说的。
“我和姜长史是好友，虞潇松说起来是他女婿的兄弟。你知道的，太子说要诛灭他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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