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医来了,只是有些疑惑,怎么今儿又让我来看诊。
只当这姜夫人是念子心切,悲伤过度,骗自己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她也是求一个安慰,那就再装模作样给她把一次脉。等姜夫人走出痛苦以后,再让虞少爷说清楚,眼下只有这样才能抚慰姜夫人受伤的心了。
“姜夫人,小心身子,躺好便是,我给你把脉。”女医手搭在姜夫人的腕子上,闭着眼睛细细体会着。
脉象如同一串连珠穿过,顺滑又充满了力量,再细细体会,依旧是这样的脉象。
床榻上的奕鱼有些紧张地望着女医,等待着女医的回答。
“大夫直说就好,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女医一怔,“看脉象来说确实是有喜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潇竹也是呆在原地,没想到那庸医胡作的红花方,奕鱼确实失去了一个孩子,可腹中还有一个小宝贝。
这是上天给姜奕鱼和虞潇竹的惊喜,还好事情没有恶化到最糟糕的情况。
此时奕鱼的心里更是悲喜交加,而潇竹也多了一份责任,一定要誓死护住奕鱼和幸存的这个孩子。
灵珑一时间也是又惊又喜,高兴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边说着“这可太好了。”房间里现在最开心又没有什么心事的就是灵珑了。
女医将灵珑拉到一边,说了一些照顾奕鱼的注意事项,还切记让奕鱼要卧床安神一个月,情绪上不可波动,更不可身体上的剧烈活动。
潇竹和灵珑一一记下了。卓儿也出去一会了,最好让女医快点走。奕鱼怀中还有一个孩子这件事,要向所有的人保密。
“哎,这下得好些个月不能用柳掌柜做的胭脂膏了。”奕鱼叹了口气,这也是甜蜜的负担。
灵珑忙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小姐,你不涂胭脂膏也很漂亮呀。”
奕鱼想到了今天是潇竹和子岸去还了那件雪青色的羽衣,还是忍不住问了问潇竹。
“夫君,柳掌柜可好?暖炉会以后就没见着过她了。”
“很好啊娘子,我去翠烟阁的时候,虽然下着雨也还有人在店里呢。”潇竹气定神闲地说着,女医说过这一个月是能不能保住幸存的孩子的关键时刻,不能让奕鱼情绪波动。柳翠烟下落不明的事情,还是暂且瞒着奕鱼比较好。
可是纸包不住火,卓儿上街回来了,买了对又软又漂亮的枕头,还没跨进门槛,潇竹就赶忙凑上去拿下了枕头。
“哎,少爷,这个我来拿给夫人就可以了。”
“没事,卓儿先去正厅帮忙打扫吧,这边有灵珑看着就好。”
卓儿转过身去,知道潇竹和奕鱼对她抱有了戒心,自己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潇竹给奕鱼换上了新的枕头,奕鱼安安稳稳躺了下去,果然比原先的枕头舒服了很多。
“娘子,三王爷邀请我们的那个立夏的宴席,你安心休养,我一人前往便是。”
奕鱼有些苦恼,她不想让潇竹一个人去,那腹黑的长兄虞潇松和太子不知道会怎样刁难他。
况且要是真是虞潇松从背后暗算了自己,潇竹一个人前去发现了什么,那可避免不了正面的交锋,还是在皇宫里,潇竹一下子意气用事,不知道会不会酿成大祸。
“夫君,要是我修养的好些,就带我一起去吧。”奕鱼拽着潇竹腰间的流苏佩饰撒着娇。
潇竹想了想还是摇头,他不想再让奕鱼受苦了。皇宫中礼节繁复,起身行礼对此时的奕鱼来说也是负担。
“可是……要是不在少爷身边,再遇上什么事情怎么办?”灵珑不免有些担心,原先小姐还好化解危机,现在小姐才是重点的保护对象。
何况,灵珑心里清楚。虽然自己心悦于那个文质彬彬又含情脉脉的公子子岸,可是少爷与他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子岸的身世恐怕不简单。陷害了小姐的人还没有追查出来,光凭卓儿的笑容,子岸也不能完全洗脱嫌疑。为了小姐,自己心里那点喜欢又算什么呢?
潇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娘子还是好好休息,如果情况好些,我和娘子一同前去。”
奕鱼这也放心了一点,虞竹馆还有不少重新开业的事项要准备,潇竹要先去正厅看一看了。
他走到虞竹馆的正厅里,正厅里的小二们正抬着原先的桌子搬进场,虞竹馆又恢复了熟悉的样子。二楼的平台原来是空着的,但是这次屏风没有撤走,以后可以雇一些教坊中的女子来这里,也算是一桩清白的生意,不会落入风尘。
那些暖炉会来过的文人墨客,都很留恋虞竹馆大厨的手艺,还没有准备好开业,那侠客就来看过两回了,三王爷给他置办的新宅子就在这附近。
想着以后虞竹馆就可以重振了,潇竹看着这正厅里逐渐恢复原位的一桌一椅,有些欣慰。
只是正厅里还是有些尘土飞扬,潇竹走到了虞竹馆的正门口想透透气。
对面的缀乐楼现在徒有一个打扮地极为华丽的东瀛花魁在高台上坐着,也不见旁边有伴乐的,也不见花魁跳舞。
缀乐楼下也没有围观的人了,真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缀乐楼的姬公子大闹对家生意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而且打骂当红的艺伎更是让一些为这个艺伎花过钱的贵人们怒气冲天。
只能说这姬公子不在缀乐楼被围个水泄不通都是奇迹。
果然没过几天,这缀乐楼的金色牌匾就拆了下来,“哄”的一声,摔在地上,也没有碎成两半,而是被拆牌匾的工人随意扔在了一些废弃的砖块旁。
奕鱼的身体恢复起来了,女医也说可以小范围走动一下,但最好不要出虞竹馆。潇竹每日的必修功课就是牵着奕鱼的手在别馆的大露台上吹吹午后温暖的风。
远远望去,奕鱼也看见缀乐楼的牌子没了。自然那无礼的姬公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不想在这悠闲的午后提起那人,但是奕鱼还是问了一声。
“夫君,那天之后有没有见到过子岸?”
潇竹摇了摇头,他自然会去寻子岸,就在娘子奕鱼这样问他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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