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走在这片并不是很大的大街上,那富有特色的木质商铺牌匾,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和平安乐的民众对于小康生活的自得其乐.
没有到过河谷城的人很难想象这里是帝国最偏僻荒蛮的民族的聚居地。
河谷城生活有至少三万人口,是东南地域最大的城市,虽然整体繁华程度比起北方的为阙龙京、夏末金都大有不如,但是市中心的繁华却不逞多让
在这里,就地用树藤结成的民居冬暖夏凉,民众生活优渥,平均十天能够吃上一顿肉,早在十五年前的奖励生育的办法在十五年后的今天得到了成效
那时正当年轻力壮的越王发布利国利民的新政策:生两个孩子的家庭,给两只鸡、一壶酒的奖励,三个孩子的家庭,给一口猪,五个孩子的家庭给一头耕牛……孩子在五岁以前的所有医疗费用全都由王族——现在内部已经改口为皇族承担。
他们赞颂伟大皇帝的圣明,赞颂他们战无不胜的元帅的伟大,歌颂越族的族长是永远不死的神圣!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绿色宫殿的墙体和黑色楼阁的飞檐之上,让在外人眼里还是荒蛮与不可理喻的通天殿多出几分诗情画意。
然而只有皇宫内的人,才嗅到了从今天早晨开始就蔓延在宫廷里的血腥之气。
在通天殿里,一个头发半百白黑的中年人身穿玄色龙袍,坐在帝国除了龙庭外的第二张龙椅上。
越龙冷冰冰的扫视属于他的宽阔大殿,通天殿的面积比龙庭要大上四倍,正因为如此,能容纳下的那些将长枪指向他的叛乱士兵也多了四倍。
一支支暗灰色的长枪一齐指向他,像刺猬的刺一样。
越龙的眸子里闪烁着寒霜般的冷光,一道身影的出现,更是让这道具有威龙之肃穆的眼睛里异芒闪过,更是寒冷。
“族长,你当真还不悬崖勒马?”带兵的将领是个身穿板甲的胖子,这种甲胄完全不适合在越族的山地内作战,只有部分嗜好装扮的贵族会穿戴这样防护力一般,但是看起来霸道的铠甲。
“您的卫戍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您还在期待什么?”胖子好言相劝,脸上是不知发自真心还是假意的焦急。
“族长啊,您为什么要死抱着这龙椅不放呢?且不说您该不该坐在这上面,越族是一国,也是一族,族规凌驾于您指定的法律之上,这也是您认可的。”说话的人是个缺了一条手臂的将军,他走到胖子身前,跪在地上恳求说:“族长,求您了!”
看到此人,越龙冰冷的眼上掠过一丝忧伤,他终于说话了,这是他被长枪指了整整两个小时候后的第一次开口。
“越会稽,庞光羽反朕,朕无话可说,可是你……”他的声音略有阻塞:“你可是朕的亲卫团长啊!”
独臂将军越会稽叩头哭道:“末将忠于族长,但更要忠于越族,陛下更易祖宗规矩,将我越族成法弃如敝履,末将不敢再效忠族长了啊!”
一时间,为首的一群将领、皇亲国戚都排练好了似的,齐声做最后的劝谏:“望族长三思,遵循祖宗遗法,为越族百姓着想!”
越龙镇定的整理了衣襟,可是微微颤抖的袖子出卖了他内心的震惊。
“嘴上都是为国为民,哪个不是为算计着自己家里头的生意……”
话音刚落,从侧殿走出一个衣冠华盛的妇人,痛心疾首的道:‘儿啊,你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还不后悔,还是不知悔改吗!’
“母亲?”越龙见到他的生母,并不意外,因为他的母亲吴荣也是反对他的人中的一员。
“母亲,按照这些逆臣所说的,朕从百姓里选拔基层官员,准许越族民众检具贪赃枉法行为也是错了,书上不是说:官当以民众为父母、和百姓相比,帝王为轻吗?”
他问右手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大臣,那曾是他最倚重的老臣:“老茂,你都八十了,你来说说,你们说朕不传位的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朕为百姓好的政策都列为大罪?”
茂上前两步,行了个礼大声说:“您是错的!”
“哦,错了,怎么错了?为百姓做事是不对的?”
茂说:“当然不对,您是和贵族、百官一起治理国土,而不是和百姓一起治理疆土。我们才是您的根基!”
“哦,照你这么说,你们先是上书,后来是文谏,再之后是哭谏,今天是兵谏,你们到底要朕真名样啊。”阳光从大殿外射入,正好照射在龙椅和龙椅上的人,越龙的脸上带着异样的血红,他大声问这些官员和亲戚。
“族长,请您交出族长之位,交出皇帝的权杖,交出兵马的兵符,即刻退位,隐居白首山,臣等愿意保您荣华富贵!”
越龙听了这话,先是诧异,后来气极反笑,口中说:“你奶奶的……”
皇母越荣边哭边说:‘你继位二十多年,的确是做下了不小的功业,但是你杀了多少人?你的叔叔、伯伯、亲戚子侄,有多杀人死在你的屠刀之下,现在七大贵族都反对你,难道不是你贪婪自负、暴虐成性、毫无手足之情的缘故吗!’
越龙看着母亲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脸上没有什么怜悯之意:“七大贵族,早年立下的规矩的确是族长轮流做,但是这对我越族的发展有什么好处?每个家族上台后都剥削一番、压榨一番,谁都不思进取,让百姓哀怨,生灵涂炭,想当年,我们越族也曾问鼎天下,就是因为这些贵族的存在,才让我们偏安一隅,国力日衰,这就是我杀越鲍叔叔的道理,也是我杀越竟爷爷的理由!”
“难道你忘了,去年龙庭大军来攻,领兵抵挡的就是你嘴里的蛀虫、强盗,七大贵族之一的越韩将军,没有越韩将军舍生忘死的决战,最后杀身成仁,你现在还能稳稳的坐在皇位上?”
吴荣痛斥道。
听了这话,越龙一拍龙椅骂道:“您不提这件事也就罢了,那场大战朕已经拟好了作战计划,危难关头有多少人听朕的指挥,多少人出兵前跟朕要这要那,这是跟朕讲条件,这是绑架,是要挟!”
老臣茂用老迈的声音道:“正是因为您的失德,所以才遭到了龙庭大军讨伐,您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呢?”
“嘿嘿,凡事都要反省自己,那错全是朕的,你们一个个摘的干干净净!”越龙侧目道:‘龙庭南征有不少理由,但是最关键的一条就是:我们给他们的年供年年以次充好、缺斤少两,提供的假药材甚至导致了龙庭内部皇亲的病情加重,难道这不是你们暗中克扣,中饱私囊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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