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陈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问道：“我当年在冥山矿场的时候收到了一袋骨灰，是不是你送来的？”
“骨灰？”许诺面色古怪，“我怎么可能会送你这种东西？而且我还是刚刚才知道你后来去了冥山矿场啊。”
陈玄闻言，眉头不禁深深皱起。
白骨卫兵的骨灰不是她送的？
那会是谁？
“还有……”陈玄又想起一事，“当初你在浮叶山脉救了我一次，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关云天伏击的？”
“这个啊。”
许诺沉吟一声，轻声道：“我练气之后没几天，便偶然看见关云天在打听你的事情，然后一番暗中追查之下，这才发现了他的计划。”
“然后……就跑去救你了。”
陈玄闻言，心底却是涌现一股暖流。
许诺在知道此事之后，竟会为了他一路追查么？
他看着许诺，笑着问道：“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我？”许诺一愣。
“对啊，说说吧。”陈玄微微一笑，“你是怎么到的筑基期，又为什么成了冰清，又为什么要终日戴着面具？”
许诺抿了抿嘴，然后轻声说道：“其实……我到现在都有点迷迷糊糊的。”
“从……从那时候我突破到练气期之后。”她才刚开口，脸色却忽然羞红了起来。
陈玄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脸红，因此只是摆出平常至极的淡淡笑容，没有打断。
许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突破之后便加入了丹院修炼，在丹院待了差不多半年，师父……温常却突然找到了我。”
陈玄眉头一皱，连忙问道：“他找你干嘛？”
许诺视线却是飘到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腿，低声道：“他说，可以给我一份顶尖的修炼资质，助我在十年内破境筑基。”
“代价，是要我抛弃‘许诺’的身份，戴上面具，永远不能摘下，永远不能跟别人提起我作为‘许诺’的往事。”
许诺摸了摸左小腿，低声道：“我同意了。”
“我在修炼了他给我的那个法决，将左小腿完全变成了一块冰骨之后，我的修炼速度大幅提升。”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温常时不时送来的那些灵丹妙药，在这些药力的帮助下，我仅仅过了八年就成了筑基。”
“我突破不久，冰清长老便突然身死。”
“也就是这时，温常再次来到我的面前。”
“然后，我便按他的要求戴上了面具，变换了身高体态，就此成了冰清。”
陈玄闻言，却是眉头微皱，不解道：“问题是，筑基修士可以捏脸塑骨，完全可以换一张脸，又何必要戴面具？”
“我也不知道，温常就是这么要求的。”许诺摇摇头。
陈玄沉默良久。
温常要冰清变化身高体态，应该就是是为了不让人从她的身材认出她的身份。
可为什么又要她戴面具？
直接换脸不好吗？
面具若是坏了，就像今天这样，不就被认出来了吗？
就在陈玄思虑之际，夏燕婉的声音缓缓响起，“陈玄，好像有些不对。”
“太多地方不对了。”陈玄面色凝重。
许诺升任冰清是半年前的事，那时应该是上任冰清被杀之取骨后的没多久。
许诺上任，应该也只是温常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其余长老发现而让她填补冰清的这个亏空。
可问题是……为什么是许诺？
许诺那时候仅仅是练气前期，偌大白骨观，可还有数位练气巅峰的弟子呢。
为什么是许诺？
难道是因为她……是许诺？
“陈玄，我感觉这应该和你有些关系，温常他是不是……”夏燕婉声音愈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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