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文书,做你的笔录便是,何故胡乱插嘴,惹得一身祸端来!”
高县丞瞥了一眼宁易,这才阴沉着脸,指着李珩,呵斥道。
木县令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高县丞何至于如此说话,你要记住,你是官府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官府行事的态度。更何况,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不至于违背大吴律例,犯不着这么大的火气。”
“有什么问题,听他一说便是。都现在了,连提出自己的问题都不行,这官府还能代表大多数百姓吗?”木县令横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高县丞,冷喝道。
高县丞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甩衣袖,这才冷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倒要看看,这个小文书,能够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
而宁易手里拿着那件破烂的血衣,盯着李珩的脸,眼里闪烁着古怪的光来。
李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将毛笔放下,便是起身来到了堂间。
“不才,没有什么文采,自然不会说出什么堆积词藻的话来。”李珩注视了一会儿宁易手里的血衣,“适才,我有疑惑,却不太确定。可是,现在离得近了些,我倒是把握大了一些。”
“废话真多,能不能干净利落一些。”高县丞耷拉着着眼帘,带着冷冷的表情,说道。
“高县丞,真的这么希望我直接说出来吗?”李珩拿手轻掩了一下鼻子,朝着高县丞,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位,应该不是简单的文书吧。如果本公子没猜错的话,你的身份,应该会很好玩的。”
宁易适时地盯着李珩的眼睛,淡然地说道。
“是啊,这谁还没有一个副业呢,赚一点儿零花钱,没毛病吧。”
李珩没有想到宁易如此沉不住气,不过问题不大,看来之前宁易的淡然自若,有一点儿水分。
至于宁易所说的身份,李珩只能说,确实是挺好玩的,尤其是他将令牌扔在宁易脸上的时候,或许最精彩。
“没毛病。”宁易大概是没有想到李珩会直接承认,如此态度,倒显得他这个京城下派的特使,没气度。
李珩暗自在心里思索,本以为京城下派的特使,是随便在吏部拉的小吏。现在特使就在眼前,却是京城宁家这个大家族的人,其中的问题很明显,自然是因为午县的县令,是此刻的木县令。
当年的事,木县令没有忘却,而远在京城的宁家,也没有忘却。
“难道,他的目的,是想要木县令手头的那枚玉简?”李珩突然想起来,曾经审讯高桂娥谋害亲夫未遂一案,当时木县令居然以一枚玉简,让不服气的高县丞瞬间妥协。
李珩当时还是有些疑惑,只是后面的事情,让他有些忘了。
现在想起来,似乎这枚玉简,有大问题啊。
木县令能够以这样的地方官员身份,认出来李珩身上这枚象征着一字并肩王地位的令牌,其见识已经非同一般了。
本来李珩还以为是木县令在追寻其妻子时,无意发现的。现在一看,木县令拥有这枚玉简,似乎并不是巧合。
“看来,这枚玉简,应该是木县令的妻子留下来的,也就她才会有这样的物件。”李珩在心头暗自思索,“如此一看,这宁易的目的,不仅是想要提亲娶木沁,还有一个目的,则是这枚玉简。”
虽然李珩想了许多,但不过是思维在瞬间发散罢了。
“只是,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样的理由,敢来质疑护卫救本公子的事实!”宁易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眉间的怒意,分外明显。
李珩耸了耸肩,说道:“宁特使说得挺真的,我信了。只是,能不能告诉一下,那三名护卫的名字?”
宁易微眯一下眼睛,说道道:“讲实话,本公子并不知晓他们的名字。”
李珩点了点头,“这倒是我疏忽了,那宁特使应该知道护卫的姓啥吧?不然,你是怎么命令他们的?千万别说什么,一个叫宁一,一个叫宁二,一个叫宁三。”
此言一出,本来站在旁边看戏的高县丞,脸色微变了一下,想要开口说话,但木县令似乎有所感,转了过来,目光如炬,让其只好忍住不说话。
宁易心头咯噔一下,但表面上镇定自若,缓缓道:“问得很刁钻,本公子服气。只是,你说得很对,他们的名字无人识,但番号确实是这么来的。”
“那就行,就是有些可惜,生命走到尽头,却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没有。”李珩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但也没打算这么轻易让宁易过关。
宁易此时的回答,看起来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实际上一想,就会发现,他的节奏,开始被李珩慢慢抓住了。
“名字而已,何必过于在意。本公子回去以后,定当厚待他们的妻儿,以报答他们的舍命相救。”宁易微微摇头,话锋一转,“至于血衣有问题,不知道有没有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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