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它将身子俯卧下去,头贴着地面,发出了进攻的吼叫。
狼群在小虎的煽动下,立马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等等,小虎,别。”我伸出左手欲制止住小虎的进攻,右手顺势从腰间拔出配枪,朝天放了一枪。
我的鸣枪警告只吓跑了几只胆小的狼,对小虎却无动于衷。你看它,突然抬起头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
“小样,你有种,在我地盘还敢放枪?”
“等等,小虎,咱们能不能单独说会儿话。”我更显尴尬。
小虎听懂了我的语言,也看出了我的窘迫,朝狼群又吼了一声。我看到刚才还在和它开“办公会”的几头狼都抬头看着小虎:
“老大,你能行么?”
“喔!”小虎算是肯定的回答了部下的疑问。
围着我的狼群纷纷转了个身朝四周散去,它们边走边扭头看着我和小虎,表现出了无法看璜的遗憾。
待狼群散的差不多了,我赶紧把狼皮褂子脱了下来,往前走了两部,想把它递给小虎。
“小虎,对不起,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奇怪你怎么总对着这件褂子那么敏感,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件狼皮褂子就是你的娘。我把它还给你。
这些都是我父亲和爷爷多年前的误会。你懂的,那时候我们也都还小,只是听说爷爷和父亲在狩猎的途中遭遇到了你的狼爸狼妈,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你的狼妈,也就是这件狼皮褂子,在战斗中牺牲了。
你也应该知道,那场战斗后,我爷爷也受了伤,过了几天就没了。我家同时没的还有以前的看门狗,大黑。”
我把小虎当成了一个完完全全谈判的人,我声泪俱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们两都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亲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好兄弟那么多年,看在我家把你养大的份上,你就放过我的父母吧。
还有,感谢你每次都在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救我。”说完,我朝小虎抱了抱拳。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小虎一声不响的看着我。我不太确定它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但它伸出脖子,用鼻子朝狼皮褂子上嗅了嗅,嘴里发出婴儿般的撒娇声。在它的眼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一种晶莹剔透的东西。
我前面交代过。小虎父母和我爷爷、父亲那一仗打的异常惨烈。
战斗的结果就是小虎的妈妈当场阵亡,被当时的看门狗大黑拖了回来,被父亲剥了皮制成狼皮褂子。
而我的爷爷也在战斗中受了重伤,被父亲背着回来,因伤势严重,没几天就过世。爷爷的忠实伙伴大黑也追随爷爷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可以想象,当时还在是婴儿的小虎,狼妈一早离家觅食,从此就与小虎阴阳两隔。小虎苦等娘回,最后只有自己一个狼爬出狼窝,四下寻母。
还好,还不完全会走路的小虎遇到了好心人,把它抱回家养。最后又鬼使神差的遇到了父亲。大家都以为它是只狗。
而这只狗来到我的家,刚刚找到一个容身之所,可它却忽然发现,主人家身上怎么会有自己母亲的体味?母亲的温暖,怎么会变成主人家身上的一件褂子?
一头不会说话的狼,此时与狼皮褂子的亲密让我一下就想到了小虎悲惨的身世。看着它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它是头。
我知道,要让一个人抹灭掉一段杀母之仇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它还是一头狼。
小虎没有拒绝我的抚摸。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从玩泥巴的娃娃都长大成人,小虎也成长为一代狼王。我们小时候一起嬉闹的感情足够奠定了我与一代狼王亲密接触的可能。
“小虎,我真的很抱歉。”
“喔。”小虎用一个简单的发音和不同的音调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和与外界沟通。这时它的回答音量微弱,像是同意了我的道歉,像是放弃了继续向我的父亲寻仇。
感谢这么理智的狼王。人生得一知己狼,足矣。
我有点感动小虎的深明大义,我张开双臂,准备好好的拥抱一下这个伙伴。
“来,小虎,抱一个。”
可突然,小虎挣脱了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俯下身子。我意识到不妙,正要站起来逃跑,可还是晚了。
小虎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一个纵身迎着我跃了过来,满嘴的狼牙一下就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听到自己脖子上的动脉被狼牙切断的声音,一柱热血从我的脖子里喷了出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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