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陪我进去说说话。”
谢芜悠眼神动摇,试探地朝小厮看了看,那小厮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状连连点头,拔腿便跑进了门,去寻自家主人。
林莯雪拉着谢芜悠的手,眼眶红红:
“望月城民风不如醉城开放,我知道如此住在外男家里不合你们的礼法,可我实在没办法了,宁远是个好人,他说过假如我想回去,便将我顺道带到带河,送上船走水路回醉城,我本以为用不上,现在竟然成了唯一的路。”
谢芜悠字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着北境地图,月江由西至东,将北境分为北八城和南四城,望月城与醉城便是隔江相望的关系,带河是月江一条往北走的支流,也是隔开龙城与望月城的天然屏障。
也就是说,如果宁远一家向东走前往龙城,势必要过带河,带河与月江又是相通的,如此把林莯雪送回醉城,的确是最省事和稳妥的办法。
谢芜悠看着林莯雪有些抱歉,她与李谨要做的,便是叫宁远他们过不了带河。
“实在抱歉,在下出来晚了,让两位娘子就等。”宁远擦着额角的汗,小跑着来到门口,对着她们十分真诚地行下一礼。
谢芜悠和林莯雪弓下身,谢芜悠暗暗打量着他,有些出乎意料。
许是最近见惯了李谨、刘衾寒这般的人精,便下意识地觉得,这位长袖善舞,将孟谦、孟恒以及龙城某位权贵玩弄于掌中的宁远,也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可是此人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金冠,恨不能把春风得意写在脸上,且衣服的配色与花纹,简直与孟谦如出一辙。
他太过迫不及待地把心思表露地明明白白。
起身回神,谢芜悠毫不意外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炽热。
她做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假笑:“这位就是宁远宁公子吧,久闻宁公子大名,幸会。”
宁远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故作疑惑地问道:“不敢,敢问娘子是?”
谢芜悠道:“无名之辈罢了,不敢和公子比,这望月城人人都知道,向来眼高于顶的孟小将军,都对你宁公子颇为看重,凡事必会叫上阁下。”
宁远面上的笑一僵,红润的脸都有那么一瞬地青,他不自然地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快别在门口说了,请娘子进屋细讲。”
谢芜悠携着林莯雪往屋内走着,一面继续寒暄:
“那我失礼了,说到孟小将军,当真是个英雄人物,潇洒仗义,心胸广阔,这望月城的女子谁不想嫁他?”
她突然垂下头,看着失落而苦痛:“可是他最后竟然选了个青楼女子。”
林莯雪嘟着嘴:“哼,这世上的男子没一个好的,都是和李谨一般地负心人,空长一副好皮囊,撩拨地人动心却又薄情寡义,我看还是出家当姑子地好,什么孟谦李谨都不去理!”
宁远面色有些狰狞,静静握着拳头牙关轻颤,尽可能放平了声音道:
“你以为孟谦是什么好东西,不学无术的纨绔,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李谨又如何,一个小小的里正,若是不关心仕途,只怕连饭都吃不了吧?”
林莯雪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异样,随即明白了什么,露出个单纯无害的笑脸:
“是莯雪失言了,宁大哥不就是个好人吗?不知将来哪家娘子能有这三生修来的福气,嫁给你做妻。”
宁远闻言面色稍霁,看向二人的眼神里多了分止不住的狂热。
谢芜悠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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